楊局回頭看看墻上的那一面面錦旗，低聲道：“昨天下午，陳書記找我談話了。”

孫家文愣了愣，急切地問：“陳書記怎么說。”

“他希望我能留在陵海，也向上級推薦過，但上級有上級的考慮。”

“這么說一定要走？”

“一轉(zhuǎn)眼來陵海工作快十年了，說心里話我真不舍得走。但不是舍不得就可以不走的，在工作上要服從組織安排。”

“去哪兒？”

“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不過一個消息靈通的朋友倒是給我打過電話，說上級打算把我調(diào)到濱江司法局擔(dān)任副局長。”

縣一級公安局長調(diào)任市司法局副局長，這是平調(diào)。

但司法局沒什么權(quán)，無法與公安局相提并論。

孫家文正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楊局話鋒一轉(zhuǎn)：“陳書記說市局想讓內(nèi)保支隊的周慧新來擔(dān)任局長，市局黨委已經(jīng)跟我們陵海市委溝通過了，這事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變數(shù)。”

“聽說周慧新因為四廠公安科槍支失竊的事剛被陳局批評過，陳局怎么可能讓他來接替你！”

“批評不等于不看好，再說在區(qū)縣公安局長的任免上，市局是有話語權(quán)，但最終的決定權(quán)在市委。”

楊局掏出香煙，給孫家文遞上一支，接著道：“石勝勇其實很敬業(yè)，是個能干事肯干事的人。周慧新真要是來當(dāng)局長，很難說會不會因為四廠公安科的事對石勝勇有看法。”

孫家文點上煙，苦笑道：“他也真夠倒霉的。”

“再就是這兩條船和‘萬里長江第一哨’的金字招牌，究竟能不能留住，或者說能留到什么時候，你現(xiàn)在就要考慮，要有心理準(zhǔn)備。”

“楊局，我只是政委，又不是局長，這么大事我考慮有什么用。”

“你是政委，你的意見很重要。”

“我想留著，這樣的模范單位誰不想要？可局里又養(yǎng)不起，我能有什么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