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陷阱
“下山之后,當無事發生過,等太陽落山后,告訴教頭,禾晏一人不聽人勸阻,翻越山頭,遍尋不著。”鄭玄毫無感情道。
這不僅是堵住禾晏的最后一條生路,還要給禾晏套一個違反軍令的罪名。沈虹搖頭,其余兩人卻已經擔心自己受罰,一口應承。鄭玄盯著沈虹,道:“你要想去告狀盡可去,你一人之言,看教頭是信你,還是信我們。”
說罷,他也不再管沈虹是何神色,駕馬朝前疾馳而去。沈虹無可奈何,山色漸晚,也只得跟上而去。
……
天色漸晚,叢林里幾乎沒有亮光了。
馬匹在白月山上迷失了方向,禾晏握著竹棍,往后看去,心中松了口氣,總算是甩掉了那幾頭狼。
倒是第一次看見這么窮追不舍的野狼,禾晏撇了撇嘴,想到了當年在漠縣遇到的狼。漠縣當時還鬧饑荒,方圓百里的狼都被抓來吃了,哪里像白月山里的這樣囂張。思及此,便又覺得那個叫鄭玄得吊梢眼實在是沒長腦子,怎么會想去逮狼崽養,狼根本就是無法被馴養的動物,能被馴養的,是會沖人搖尾巴的家犬,而狼只會咬斷人的喉嚨。
馬匹在原地轉了個圈,不再往前走了。
這里四處都是樹林,看上去一模一樣,她方才躲避狼群追趕,也沒能在樹上做記號,只怕早已翻越了山頭,不知道此地在何處。若是沈虹他們沒能及時告訴梁平,等天黑了,這林子就更不能出去,沒有火折子,怕遇上野獸,只能在山上過一晚了。
她心里想著,嘆了口氣,翻身下馬,打算去尋一尋周圍有沒有什么可以擋風的山洞避一避,剛從馬上下來站直身子,猛然間,忽然覺得一絲不對勁。
倒也說不出來為什么,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多年征戰沙場,對危險的直覺。她下意識的偏頭,便覺得一道黑影從頭頂掠過,什么東西擦破了她的脖子,帶出了一絲血氣。
馬兒受驚,揚起前蹄,禾晏沒拉緊韁繩,馬便頭也不回的往前沖,眨眼間消失在叢林深處。她回過頭,便見到剛剛撲過來的黑影,伏在草叢間,露出兩只碧色的眼睛。
竟是方才的狼。
禾晏看了看這頭狼,又看了看它撲來的方向,心中恍然大悟。方才的幾頭狼里,竟還有頭聰明的,知道追不上騎馬的禾晏,便抄了近路。白月山不是禾晏的地盤,卻是這里山獸的地盤,想來它已經再次潛伏了許久,就等著禾晏放松警惕的時候,撲上來咬斷她的喉嚨。
事實上,這頭狼也差一點就成功了。
禾晏摸了摸自己脖頸間,火辣辣的感覺,沾了一手的血。那頭狼見一擊不成,露出尖牙,從禾晏的身后撲過來。
禾晏在地上滾了一圈,避開了它的爪子,心中有些焦急,現在馬不見了,只能和這頭狼搏斗,可她只有這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