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同居
他在涼州幾年,對孫祥福父子的斑斑劣跡也有所耳聞,可他不是監察御史,亦沒有肖玨神通廣大,也只能忍氣吞聲。如今肖玨將孫祥福父子連根拔起,又讓袁寶鎮栽了個跟頭有苦說不出,實在大快人心。
“都督此去涼州,是否已經將禾晏的底細打聽清楚?”沈瀚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他有些看不明白如今禾晏與肖玨是個什么關系,若說是好,肖玨分明還是防著禾晏,若說是不好,剛剛得了程鯉素的吩咐,說禾晏日后就住程鯉素的屋子。
那不就是挨著肖玨住嗎?若非關系親密者,如何能走到這地步?
莫非他們舊情復燃?可看肖玨的樣子,又是不像。沈瀚自己打光棍打了多年,于情之一事,實在一竅不通。但也聽過情絲難斷的說法,或許就是眼下這種情況?
“算是吧。”肖玨道。說起來,軍籍冊上禾晏寫的家中情況,倒是不假,的確是有個城門校尉爹,年紀相仿的兄弟,只是少年郎卻是女兒家,說出來令人難以置信。
“他……算自己人嗎?”沈瀚小心翼翼的問。
“暫且當做自己人也無妨,”肖玨垂眸,“不過,也無需事事告知。”
沈瀚心里大概有數了,就道:“屬下明白。”
“我有件事要你去做。”他道。
……
禾晏好容易回答了兄弟們的問題,再回屋的時候,已是夜里。
肖玨不喜嘈雜,住的地方頗為清凈。禾晏進去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乍然從十幾人擠一間的通鋪房變成屬于自己的屋子,教人以為是自己在做夢。程鯉素這般講究的少爺,臨走時還不忘幫他將房間里的熏香點上。
淡香縈繞在鼻尖,令人很是放松,禾晏在床上躺下來試了試,如躺在一團棉花上,即刻便覺昏昏欲睡,她想,果真驕奢淫逸,睡在這種床榻上,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不足為奇。
她又瞥見那道中門。
中門外以珠簾掩住,掀開珠簾就是門,門后就是肖玨的屋子。肖玨大約也是為了監督程鯉素日日功課,不過眼下這門卻是關著的。禾晏嘗試著輕輕推了推,沒推開,不死心的重重一推,仍舊巋然不動。
肖玨居然將這門從那頭鎖上了。
禾晏心道,這嚴防死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女子,而她是個夜里會探人香閨的采花大盜。肖二公子還真是容不得半點沙子進眼,有這種必要嗎?
肖二公子的心思,真是神鬼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