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玨沖他擺了擺手：“回去吧。”

    林雙鶴沒有動(dòng)。

    他笑了一聲，自己轉(zhuǎn)身離開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當(dāng)時(shí)肖玨的背影，似乎還停在眼前。熙熙攘攘的鬧市街道上，少年背影挺拔，卻格外孤獨(dú)。

    誰也不知他將要走上一條什么樣的路，但林雙鶴很清楚一件事。

    肖玨不會(huì)回頭了。

    他想的入神，冷不防被禾晏的話打斷，禾晏問：“所以后來，都督就這樣自己進(jìn)了宮？”

    林雙鶴回過神，繼續(xù)慢慢的往前走，邊走邊道：“我并未跟著一道進(jìn)宮，后來的事，也是聽祖父說起的。”

    那天夜里，下起了雨。

    秋雨涼而冷，似乎要浸透人的心里去。再過不了幾日，就是中秋了。倘若肖仲武不出事，肖府眼下應(yīng)該都在忙著為中秋宴做月團(tuán)布置酒宴。然而如今一片慘淡，處處戴孝。

    桌上三人默然無語。

    飯菜無人想動(dòng)，白容微溫聲開口：“多少也吃一點(diǎn)吧，這樣下去，身子都吃不消了。”

    都是簡單的清粥小菜，沉默片刻，肖璟還是端起了碗，他才喝了一口，復(fù)又放下，道：“懷瑾，明日一早，我與你一同進(jìn)宮。”

    肖玨：“好。”

    白容微問：“進(jìn)宮……做什么？”

    “肖家沒了兵權(quán)，遲早會(huì)成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肖璟道：“無論如何，南府兵也要回到肖家，否則……”

    否則，肖家也不知道能撐的了幾時(shí)。

    “那，就算陛下將兵權(quán)還給了我們，日后又該怎么辦呢？”白容微小心翼翼的開口，“如璧，你是奉議大夫，就算懷瑾從武，可他才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