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平日里不近女色，”禾晏佯作無事道：“一心只有兵事。我瞧著，他與沈暮雪也不曾有許多往來啊。”

    肖玨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對沈暮雪，也從無優(yōu)待。

    “阿禾，你是姑娘，”楚昭笑了：“不明白男子的心思。倘若有這么一位極優(yōu)秀、極溫柔的姑娘，每日什么都不說，默默陪伴在身邊，隨他南征北戰(zhàn)，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動。感動變成憐惜，憐惜就是喜愛。肖都督既沒有將她趕走，也就是因為存了憐惜之意。”

    禾晏抿著唇不說話，只覺得楚昭這話說的，實(shí)在不怎么中聽。

    “倘若是你，你也會由憐惜變成喜愛嗎？”禾晏問。

    楚昭愣了一下，搖頭道：“不會。”

    “那你又怎么不會了？”

    楚昭看著她，眼中掠過一絲笑意：“我不喜歡溫柔的姑娘。”

    “我喜歡，活潑熱鬧一些的。”

    禾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心道楚昭這樣溫和安靜的人，居然會喜歡活潑熱鬧的，難以想象。

    屋子就在眼前，楚昭笑道：“我就送你到這里好了。晚些早歇了，你明日還要日訓(xùn)。”

    禾晏頷首，沖他道過謝，進(jìn)了屋。

    中門今日被關(guān)上了，那一頭也不知肖玨睡了沒有。若是平日，禾晏大概會敲門撬鎖湊合說幾句，今日卻沒什么心思。她梳洗過后上了塌，仰躺在塌上，想著方才楚昭說的話，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

    肖玨與沈暮雪？

    原先的時候不覺得，今夜聽楚昭說完，才驚覺有些事情是她自己忽略了。涼州衛(wèi)里為何只有沈暮雪一位醫(yī)女，先前曾聽沈瀚叫過沈暮雪“沈小姐”。那些教頭對沈暮雪不僅是感激，甚至存了一份尊敬。原來皆是因為如此。

    沈御史的女兒，肖將軍的公子，兩位家世相當(dāng)，容貌相當(dāng)，就連父親都是好友。

    禾晏翻了個身，面向著墻，心里酸澀的想，還真是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