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尾聲(周日更新番外)
禾晏喚了一聲:“承秀姑娘。”夏承秀才看到她,訝然一刻,隨即道:“禾姑娘。”
夏承秀瘦了許多,顯得衣裳極寬大,不過瞧著臉色尚好,不知是不是做了母親的緣故,越發(fā)溫柔。禾晏原本想著要如何安慰她,才能讓夏承秀心中好受一些,如今瞧見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準備的話,似是都用不上。
“承秀姑娘,這些日子還好嗎?”禾晏想了許久,終是只問了這么一句。
“尚好。”夏承秀笑道:“有慕夏陪著,日子也不算難捱。”
禾晏聞言有些難受,夏承秀看著她,反倒笑了,“禾姑娘,不必為我難過。剛得知燕賀的消息時,我是難以接受,甚至想著,隨他一走了之。不過如今有了慕夏,原先一些執(zhí)念,漸漸也就消散了。”
“當年嫁給燕賀時,我就知道,或許會有這么一日。只是沒想到來的這樣早。”她低頭笑笑,“但既然選擇了,也沒什么好說的。燕賀已經(jīng)走了,活著的人也要好好生活。”她看向籃里的慕夏,“我想,上天對我也不算太過殘忍,至少,讓我還有慕夏。”
她本就活的通透,有些話不必禾晏說,夏承秀自己也明白。只是,禾晏想,有時候過分的聰慧與懂事,或許才更讓人覺得心疼。
她又與夏承秀說了一陣子話,才起身告辭。
這之后,禾晏又去了洪山家中。
洪山不像石頭與黃雄,家中尚有幼弟和老母。洪山的母親日日以淚洗面,禾晏幫忙尋了學館,讓洪山的弟弟能夠上學,又將他母親家中的用度給接濟過來。正如夏承秀所說,死去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留下來的人也得好好生活。
她能幫洪山做的,無非也就是替他照顧他的家人。
……
冬日,臨江的酒家,寫著“酒”字的旗幟被風吹得飛揚。有手提大刀的壯漢走到賣酒的婦人面前,粗聲粗氣的問道:“可有杏花酒?”
婦人抬頭望去,見這莽漢臉上帶著刀疤,匪氣縱橫的模樣,一時有些畏懼,小聲道:“對不住客官,冬日里沒有杏花酒,只有黃酒。”
她以為這兇神惡煞的漢子必然要生氣,沒想到他只道:“來三碗黃酒。”將酒錢放在桌上,徑自往里走了。
婦人愣了一下,隨即匆匆起身,走到酒壇邊拿木舀盛酒去。
王霸望著這不大的酒坊,神色沉默。
來這里前他去了一趟匪寨,將此行掙得賞銀交給了兄弟,告知他們日后都不要打劫,瞧寨子如今種種地養(yǎng)養(yǎng)魚過得也很好,刀口舔血的生活,今后都不要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