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沒法回答”，我說，“修行不易，小成就就已經很難了，我只能說，小成就是凡人的極限，而大成就者，沒有凡人……”

    “沒有凡人……”，他茫然的看著我倆，“那就是說……”

    “您不信佛，也不信道”，馬文文看著他，“但您可以翻閱一下佛經，道經，或者各個宗教的經典，您會發現，佛家的大成就者，全是有來歷的佛菩薩，阿羅漢轉世投胎；道家的大成就者，無一不是天上的神仙轉世；基督教和伊斯蘭教是同根所生，一花兩葉，他們沒有轉世一說，但他們的先知，圣人，都是上帝或者真主選中的使者或者門徒，說是凡人，卻都不是凡人，我這么說，您能理解么？”

    丁叔嘆了口氣，點頭，“……理解了……”

    他苦笑，“我爸就是個凡人，不像你們，都是天上來的。他修煉一輩子，也就是個小成就者，你們就算不修煉，在人間待著，天界也好，冥界也好，也都會給你們面子……”

    “說白了，龍生龍，鳳生鳳，你們都是天生的龍種，鳳種……”

    “能做神仙的，本來就是神仙，凡人就是再怎么修，到頭來也還是凡人，所謂的眾生平等，不過是給凡人個念想而已……”

    他看看我倆，“我們不看來世，只看今生，反正將來兩腿一蹬，兩眼一閉也是一了百了，魂飛魄散就魂飛魄散吧，活在當下就好。”

    “您別有怨氣”，我看著他，“如果是這樣，那我……”

    “不是怨氣，就是覺得無奈……”，他抹了抹眼淚，深吸一口氣，苦笑著自嘲，“誰讓咱是凡人呢……”

    我沉默了一會，清清嗓子，準備跟他說實話。

    “丁叔，其實這事……”

    馬文文攔住我，“師兄……”

    她示意我往臺下看。

    我轉頭一看，只見鬼使走出霧氣，上臺來了。

    我趕緊示意丁叔回到位置上跪下，不要說話。

    丁叔帶著情緒，回到丁爺爺尸體前，背對著我們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