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坐船嗎？一個人只要五十文錢！”船老大站在船板上，對著岸上的陸云吆喝道。

“好。”

等陸云走上甲板之后，船老大撐著船開始向湖中央慢慢駛去。

“船家，到對岸大概要多久啊？”陸云問道，眼神古井無波。

“兩個時辰就到，放心，保管天黑之前把你送到對岸！”船老大呵呵笑道。

漸漸的，湖水的顏色越來越深，正如船上的氛圍一樣，變得很壓抑。

“我沒看錯的話，客官您家里是當官兒的吧，要不就是經商的，還是那種大商人！”船老大突然笑道。

“哦？怎么看出來的？”

船老大笑道：“嗨！這還不容易嗎，像你這張臉長得那么漂亮，還有這挺拔的身材，一般的小民家里哪里能養的出來啊？”

“是嗎？”

“這還用問！”

陸云隨意道：“那么船家，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可得如實回答我。”

船老大不滿道：“瞧你這話說的，只要上了船就是客人，我知道的肯定都實話實說，不知道的那就沒轍嘍！”

這時，船只開進了一處蘆葦蕩，陸云看著日頭西斜的黃昏，輕聲問道：“你們干這一行多久了？”

“嘿！不瞞你說，我從小就在這片大澤里生活，干這跑船的活兒啊，也有三四十年嘍！”

“我問的不是這個！”

陸云冷聲道：“我問的是你們殺人越貨的行當，干了多久了？”

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只聽得“噗通”一聲響，船老大不見了，茂盛的蘆葦蕩里只剩下來了一條孤零零的小船。

陸云絲毫不慌，他就像是一個旅人，坐在這寬闊的水波中央，靜靜欣賞著這被夕陽染紅的天空。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四周的蘆葦蕩終于有了動靜。

幾十艘小木船載著一幫男女老少，向著陸云包圍了過來，他們手里拿著兵器，那個船老大赫然就在其中。

他手里拿著兩把短柄斧，碰撞敲擊間，笑呵呵地說道：“看來今天來了一頭肥羊啊，兄弟們綁了他！”

陸云眼神冷漠，環視了一圈。不知道為什么，和他目光接觸的水匪一個個都把頭低了下來，不敢與他對視。

“無論男女老少，手里都拿著兵器，看來等下沒有枉死之人了。”說完這句話，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人呢？他人去哪兒了？”

“這可真見了鬼了，一個大活人竟然就這么不見了！”

水匪們議論道，神色中帶著一絲絲慌亂。

“都給我閉嘴，不許吵吵！”船老大大喝一聲，兇厲的眼神盯著四周：“你們都給我精神著點兒，我看~”

就在這時，一道死神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看，還是你先閉嘴吧！”船老大不做多想，揮起斧頭就向后砍去。

噗嗤！

他突然感到脖子一涼，整個視野上下翻轉了起來，映入他眼簾的最后一個畫面是一具噴著血的無頭尸體。

頓時，整個蘆葦蕩乃至大澤湖狂風大作，一道人影在其中不斷翻轉、騰挪，時不時還夾雜著慘叫聲。

砰！砰！砰！

陸云眸光冰冷，身體肌肉微微拱起，五官似乎都往里擠壓了一絲。

凡是與他拳掌相對的，整個人都如同瓜果一般爆裂開來，殘肢漂浮在水面上，鮮血染紅了整個蘆葦蕩。

“救命！我再也不敢了！”

“魔鬼！你是魔鬼！”

當最后一個人爆裂開來，陸云的身影也隨之顯現。

他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順著水匪們來的方向，向著蘆葦蕩深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