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得是讀過書的漢人。

“康天鳳。”

周天鳳也施了一禮，軍中禮節：“久仰先生大名。”

張紹也跟著施了一禮，隨即拉了一下木凳，周天鳳坐下，極為狂傲，雙目之中只是望著段老夫子，其他人，視若無物。

“某知夫子學貫古今，卻不知亦精戰陣，一紙檄文，擋某五萬大軍足足一日，某佩服。”

周天鳳朗聲笑道：“今日，大軍壓城，卻不知夫子又要如何再耽擱一日。”

“盟談。”

“盟談？”

“不錯，敢問周將軍是要復國，還是為殺伐。”

“自是復國。”

“既復國，便要與老夫談，若只是為屠戮蒼生，下令攻關便是。”

周天鳳眼眶跳動了一下，笑容斂去。

他可以選擇不坐在這里，可以選擇照計劃攻關，如今，正是最好的時機。

只是他很好奇，好奇段千峰這位監軍策士又要搞什么花樣。

因為他死活想不到，段千峰還能玩出什么把戲讓他無法攻關。

當然，和“道德綁架”也有一定關系，人家官軍要盟談，談不談都得聊幾句，聊都不聊繼續殺，史書會罵，文人會噴。

“無甚可談的。”周天鳳沉聲道：“偽帝坐于龍椅之上，得位不正，某承天意撥亂反…”

“可周將軍檄文所寫，是為解救天下蒼生于水火之中，既是解救，又要只動刀兵，是檄文有假，還是將軍虛言，若是虛言，名不正，言不順，檄文有假，言不順，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