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月兮被太后給落了顏面的事暫時沒這么快傳出去,只不過,莊太后的鳳印壞了——上頭的鳳凰摔掉了,秦公公把鳳印拿去尚宮局修。 但仁壽宮的消息不是那么容易打探的,莊家人也對此三緘其口,因此到底沒得到證實。 不是因為被同僚排擠的事,也不是掌院學士給他暗暗下了絆子,而是他剛一出翰林院便看見劉全等在路邊。 他記得他和劉全說過,不必來接他,他自己走回去。 確切地說,是小家伙又被請家長了。 蕭六郎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又是哪個同窗被他欺負了?” 劉全訕訕道:“不、不是同窗,是夫子,孫夫子?!?br/> 蕭六郎也就明白為何劉全會特地趕來翰林院了,這事兒確實太大。 蕭六郎是本屆新科狀元,曾就讀于國子監率性堂,歐陽學政對他早有耳聞,還算客氣地與他打了招呼。 歐陽學政欲言又止,半晌,無奈道:“你……自己去看看吧?!?br/> 蕭六郎人未到,先聽見了里頭大喊大叫的哭聲。 蕭六郎的太陽穴再一次突突直跳,能把孫夫子激成這樣,他家那小子到底干了啥? 屋內的喊叫聲戛然而止。 蔣夫子被調去國子監六堂任教后就幾乎沒來過蒙學這邊了,方才就是他在安慰孫夫子。 孫夫子可以當著老朋友的面發泄情緒,卻沒法兒在歐陽學政與學生家長面前失態,他收拾了一番,頂著腫得像核桃的眼睛從屏風后出來。 蕭六郎沖他拱了拱手:“蔣夫子。” 原來,今天的算術課上孫夫子講了一道題,拓展到了祖率,小凈空就說孫夫子講錯了,是當著所有學生的面說的。 約率七分之二十二,密率一百一十三分之三百五十五,精確到了個數后的七位微數,這在《算經十書》上有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