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殘了。

    他朝太女打出一掌。

    奈何晚了，掌風已經打出去了，太女被暗衛的掌風打中，先是撞在石桌上后又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連嘴角都溢出一絲血跡來。

    不遠處傳來小宮女的一聲驚呼。

    她還通知了在幾個附近巡邏的太監，因此過來的一共有五人。

    眾人全都驚呆了，太子這是在做什么？為什么讓暗衛打傷前太女？還把四周的宮人全都遣散了，這是想要秘密處置前太女么？

    他們想到了太女在皇陵遇襲的事，該不會——

    ……

    “太子是這么沉不住氣的人嗎？”國君在宮里坐著呢，太子真敢明目張膽地來，當初還安排什么暗殺？太子是嫌自己暴露得不夠看？

    “什么人！”顧嬌眸光一凜。

    徐鳳仙的聲音傳來。

    徐鳳仙訕訕地推開房門，端著一盤新鮮的冰鎮瓜果進了屋，笑盈盈地說道：“剛切的。”

    “等等。”顧嬌叫住她。

    顧嬌問道：“方才的事你怎么看？”

    徐鳳仙趕忙擺手：“什么方才的事，我一個字也沒聽見！”

    徐鳳仙嚇得雙腿一軟，用手撐住桌面：“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徐鳳仙看看她的小刀，又看看被她切成薄片的瓜果，瞬間目瞪口呆。

    既然都露餡兒了，也不好瞞著了。

    “太子會這么蠢嗎？”顧嬌問道。

    顧承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會不會是太女的苦肉計，比如，故意對太子出手，引太子的暗衛對她進行防衛？”

    徐鳳仙搖了搖帕子：“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我寧可相信是太子沉不住氣，也不相信是太女用了苦肉計。因為——”

    是被當眾行刑也沒求饒一句的太女。

    她若是肯彎折自己的傲骨，跪下來哀求國君寬恕她，她又怎么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

    這就是太女。

    徐鳳仙嘆道：“這樣的太女怎么會去用苦肉計呢？這是她根本不屑去用的手段。讓她折斷自己的一身傲骨，比殺了她還難受。可能我這么說你們理解不了，唉，我也詞窮了。總之，如果她真的這么做了，那她了，那她……一定是有非常非常想要守護的東西，比她的命與尊嚴更重要。”

    皇宮，西南角的涼亭。

    上官燕沒說話。

    上官燕依舊沒說話。

    小宮女回寢殿拿飯菜。

    夜風帶了一絲涼意，吹上她發梢。

    她從柱子后探出一顆可可愛愛的小腦袋：“咦？你是誰？”

    見是個穿著宮裝、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小姑娘，她微微一笑：“我是上官燕，你是誰？”

    “小郡主。”上官燕于是也這么叫了一聲。

    不過凳子太高了，她爬不上去。

    她坐好后，小大人似的正色道：“多謝！對了，你也姓上官，你是公主嗎？還是說和我一樣，是郡主？”

    上官燕說道：“都不是。”

    但小孩子的邏輯和大人不一樣。

    小郡主哦了一聲，又說道：“我爹是燕山君，你爹是誰？”

    小郡主是聰明的孩子，她一聽這句話便迅速反應過來：“你叫我爹九叔，這么說，我是你的小堂妹！可是為什么我沒有見過你，你是我哪位伯伯的孩子？你為什么不說話？難道——”

    小郡主嚴肅地皺了皺眉，爬到石桌上，探出小手手，安撫地拍了拍上官燕的肩膀：“別難過。”

    就算是此番回宮，他沒召見她，她也沒主動去請安，倆人都這么僵持著。

    “小郡主！”

    “你去哪兒了小郡主！”

    ……

    燕山君是太后為先帝生下的遺腹子，比國君小二十多歲，是被國君當兒子撫養長大的。

    小郡主也因此格外受寵。

    書房重地，連皇子公主都不能隨意出入，可對小郡主來說就是個小菜園子。

    大燕令人聞風喪膽的暴君此刻正一臉冰冷地看著手中的奏折，見到小家伙進來，他神色稍緩，但其實也很嚇人。

    “今天去哪里玩了？”國君問小郡主。

    國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國君一口茶水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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