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神性。”

    我皺了皺眉：“如果這樣的話，作為神，好像就沒有意思了。”

    我心頭有點虛：“前輩會不會覺得我太自我了？”

    他若有所思，站在懸崖邊緣，俯瞰天地，道：“相反，既然你叫我一聲前輩，那我便送你一句話，身為神明，就當一生與神性抗衡，在我看來，不被神性完全吞噬，依舊還能保留一絲人性的神明，這些人才配稱為神，否則，只是天地大道支使下的泥塑木雕，一錢不值。”

    他笑笑：“再會了。”

    ……

    神墟？

    這么說的話，我這個準神境已經不再是嚴格意義上的準神境了，而是已經有一腳踏入了飛升境，否則的話，這締結少許神墟就有點不像話了。

    眼前，一派煉獄景象，尸骨遍野、哀嚎連片，光禿禿的山林之間，無數幽魂游蕩，而就在群山之巔上，有一座殿宇，大殿外，一個個身披黑色、灰色、血紅色甲胄的鬼將屹立如林，大殿內，煞氣四溢，一位身穿金甲的鬼帝正把盞言歡。

    ……

    鬼帝放下酒杯，笑道：“樊異大人莫不是在開玩笑？我們煉獄軍團跟你們異魔軍團分屬兩界，從來都井水不犯河水，沒錯，你們異魔軍團確實是被荊云月打殘了，被人一劍一個砍死了那么多的王座，屬實太慘，可是我們煉獄軍團在天行大陸上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什么今夕何夕、提拉米蘇之流的冒險者，想殺幾次殺幾次，何必要去你們那座天下去蹚這趟渾水呢？我聽說，在你們那邊，有個叫七月流火的冒險者手段了得，所以……這次恐怕要讓樊異大人空手而歸了。”

    鬼帝也瞇起眼睛，笑道：“那要看你能拿出多少談判籌碼了。”

    樊異微微一笑，卻緩緩抬頭，目光與我接觸，笑道：“看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