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越聽越奇,越想越亂,道：“將軍，我想問……”

    三郎道：“是我殺的，他沒動手。你可以回答他，然后跟我打。”

    謝憐立刻道：“刻磨將軍,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們原本就是為了鏟除半月國師才到這戈壁里來的,怎么會是她請來的幫手？？”

    謝憐道：“這不是因為你把我們?nèi)酉聛砹?我們才不得已自保嗎？”

    謝憐只得道：“是是是，是我們自己要往坑里跳的。將軍,眼下咱們都被困在這坑底，還是暫時統(tǒng)一戰(zhàn)線吧。那半月國師是為何要開門引軍屠城？”

    謝憐無奈：“我真的只抽了你一下。沒怎么動手。”

    刻磨道：“他們已經(jīng)被你滅了，你拿他們威脅我也沒用。”

    刻磨似乎趴不住了，警惕地道：“你想怎么樣？”

    光聽聲音，謝憐已經(jīng)能想象出他說這話時瞇起眼睛的模樣：“你是想要他們來世安康，還是要他們出生便是一灘血漿？”

    半月國人極重喪葬禮儀，他們相信，死者逝去時，尸體是什么樣子，他們來世就會是什么樣子。比如，若是死時少了一條胳膊，那么來世出生便會是一個獨臂天殘。若是這坑底的尸體當真被碾為一灘血漿，這來世豈不是還不如沒有？

    頓了頓，他又道：“你們當真是來殺半月的？”

    也許是因為同仇敵愾，又或許是因為墜入了爬不上去的深淵，坐在士兵們的尸山之上心灰意冷，刻磨似乎暫時收起了敵意，道：“你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開門放永安人進來？因為她就是要報復我們。她恨半月國！”

    刻磨道：“是。但不完全是。她是個混血，還有一半，是永安國人！”

    原來，那半月國師，乃是一名半月國女子和一個永安男子所生。在這邊境之地，兩國國民彼此厭惡，這一對異族夫妻過得極為艱難，過了幾年，那中原男子實在再也不能忍受這種生活，離開邊境，回去了富庶和平的永安。

    在這小混血十幾歲的時候，邊境發(fā)生了一場暴|亂，兩邊軍隊打了一場。這一仗死了許多人，之后那小混血仔便消失了。

    這幾年里，她竟是千里跋涉，只身穿過戈壁，走到永安去了。不知她在那里有何奇遇，學了一身極為妖邪的法術(shù)本領(lǐng)回來，非但如此，還能夠操縱半月人最害怕的毒物——蝎尾蛇。

    謝憐道：“恐怕會有不少半月人說她的壞話吧。”

    謝憐猜測：“她把這些人搶先吊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