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校董到底想做什么？”

    “把你推出去，作為學(xué)院未來幾十年的新門面，用超級混血種的統(tǒng)治力來聚合世界各地混血種勢力壯大秘黨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金融、軍政、民間等等各方面的體積，為秘黨未來的發(fā)展打上一劑強心針，從而能更加迅速地推動那位校董置頂?shù)囊恍┐笥媱潯！笔┠偷抡f，“譬如將一顆裝載著天基動武器的衛(wèi)星送上天，需要軍方方面的絕對通行權(quán)，而軍權(quán)這方面又掌控在另一批家族的手中，想讓他們跟秘黨合作就需要讓他們看到秘黨可期的未來和強權(quán)的手腕。”

    “‘S’級不止我一個，校長也是‘S’級，而且我覺得在個人魅力上校長強我太多了。”林年說。

    “17歲的‘S’級和131歲的‘S’級，有些東西是很值得那些搖擺不定的勢力細細考究的。”施耐德說，“別低估自己。”

    “校董會的目的我知道了，但我還不知道他們具體想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就是了，因為看起來最后校長拒絕了他們。”林年說。

    “我以前參加過一次校董會的會議，但只是旁聽。”施耐德忽然說。

    “......”林年頓了一下，看向施耐德什么也沒說，只是靜待后文。

    施耐德抽動著肺部沉重地呼吸著，嘶啞的嗓音裹著平靜的話語吐了出來，“在會議上大家都故作姿態(tài)，妙語橫生，端著不可侵犯的威嚴，他們談混血種的命運，談龍族的戰(zhàn)爭，談每個人身上的宿命，引用圣經(jīng)和歷史來占領(lǐng)說話的高度，這樣的他們很難以接近，我、希爾伯特·讓·昂熱校長也從不跟這時的他們講話，只是將他們束之高閣遠遠地望著，對他們說出的每一句話報以肯定般的點頭和笑容。”

    “可只等到他們聊到了另一面——利益的分割時，他們才終于說起比人還像人的人話來，大家一個個都立刻變成了市儈里買菜賣菜的商人和客家，對著一捆芹菜事無巨細地剖析它本身的價值和市場波動導(dǎo)致的溢價…像是這些話才帶著真正的威嚴，讓人沉得下心去一個字一個琢磨它蘊含的意義，而不是像洪鐘一樣的警言，敲過了就不見了，但卻天天都敲，見面就敲，高高掛起成了面子，擋住了里面斤斤逐利的貪婪里子，那些全部都充斥著浪漫主義，重新賦予了我親切感和真實感。”

    看著林年，施耐德壓著生銹機械摩擦般的嗓子淡淡地說：“很巧的是，無論是執(zhí)行部，還是校長都很討厭追名逐利的人，盡管他們借口說是為了大計劃，為了屠龍的遠夢，我們還是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你只要一天在執(zhí)行部，你就一直是安全的。”

    “執(zhí)行部和校長可以駁回校董會的要求？”林年微微思索了一會兒抬頭問，“校長這邊的話語權(quán)是不是太大了？還是說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校長其實霸權(quán)到校董會都會禮讓他三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不介意以后多多向校長學(xué)習(xí)取經(jīng)。”

    “校董會新上任了一位女校董，跟校長關(guān)系不錯，再加上，校董會是多方組成的，而不是某一家的一言堂，也有不少保守派支持昂熱校長的理念，所以針對你的一系列指控和目的才沒有達成。”施耐德說。

    “那我應(yīng)該感謝校長？”林年問。

    “如果你真這么想的話，校長大概會感到很欣慰，但很可惜你不是這樣的人。”施耐德看著林年的雙眼說，“在你看來在我們把你從校董會的爪子下保下來不過是一方和另一方爭奪的戲碼罷了，執(zhí)行部和校董會其實都是一個性質(zhì)的東西，不過是換個地方打工罷了。”

    林年臉上沒有做表情，也沒有表態(tài)任何話，只是回望著施耐德面無表情。

    “你可以當(dāng)做我將這些告訴你是在收買你的人心，隨你怎么想，因為這是校長的指示，他認為你有權(quán)力知道這些事情，并且提防一些以后隨時隨地可能伸向你的爪子。”施耐德說，“水蛭的報廢已經(jīng)歸納入任務(wù)中的不可避免損耗了，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任務(wù)報酬會照常發(fā)放，并且根據(jù)煉金物品繳納的件數(shù)乘以0.1與你的任務(wù)報酬乘算作為追加的獎金。”

    “我愿意經(jīng)常來您辦公室聊天的原因又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最后總會講到重點。”林年點頭認真地說，“用你剛才的話來說，現(xiàn)在我們聊的東西才真是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