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話還沒說完，套房的門被推開了，還沒有見到人就聽見了對方的喘氣聲和急匆匆的問詢，“面試結(jié)果怎么樣？”

    進來的是一個風(fēng)塵仆仆的老人，拎著手提箱，鼻梁上架著眼睛，一身邋遢的白西裝配一條不怎么搭調(diào)的肥大褲子，林年跟老人對視了一眼，果然說曹操曹操就到，一旁的林弦扭頭看了一眼進來的老人無奈地聳了聳肩不說話了，把場面交給了林年。

    “古德里安教授?！绷帜曜谝巫由陷p輕點了點頭，“我聽維樂娃說你在俄羅斯找到了一位優(yōu)秀血裔，具體情況如何？”

    “...還行，十分具有潛力的一個女孩，面試過程中很冷靜，也凸顯出了我們族裔的共同點，諾瑪預(yù)判的血統(tǒng)階級一向很準，3E考試她的成績必然不會下于‘A’級！就跟路明非一樣，潛力和實力永遠都是相符的！”古德里安教授快步走到了會議桌的那一頭，像是按奈不住拱食盆的狗一樣往林年面前的筆記本屏幕前鉆，惹得林年無奈地后仰避開。

    “路明非怎么樣了？他的面試結(jié)果如何？”

    “和校長評價的一樣，擁有不錯的潛力，基本可以判定的確是混血種，并且還藏有我們暫時未知的潛能沒有被挖掘出來。”林年說。

    “能獲得同為‘S’級的你的認可，說明路明非也是貨真價實的‘S’級！卡塞爾學(xué)院在讀的唯二的‘S’級學(xué)生！”古德里安聞言后就像打了一陣腎上腺素一樣整個人都亢奮起來了，紅眼航班的時差都止不住那股興奮勁兒，“告訴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樣？”

    “你是指哪個方面的？”林年雙手手指輕輕貼在了一起，手肘靠在座椅兩側(cè)的扶手上支撐著。

    “還能有哪個方面？在面試的那些問題中他有表現(xiàn)出‘血之哀’和對于‘異類’的認同感了嗎？”

    “關(guān)于這個?！绷帜暾f，“對于他的面試我沒有循規(guī)蹈矩地詢問他原定的題目，而是另給了他幾個問題作答?！?br/>
    古德里安愣了一下盯著筆記本屏幕點了點頭，“對于優(yōu)秀的學(xué)生自然應(yīng)該特別對待...你問了他什么問題？他又是怎么回答的？為什么我在電腦上找不到記錄？”

    “他回答得并不讓我滿意，所以我讓他回去等待。”林年說。

    “...什么？”

    古德里安呆住了，盯著林年愣神了很久，而被落地窗外照入的夕陽照亮臉頰的林年也是平靜地看著他，直到對方反應(yīng)過來了剛才聽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

    “你說什么？”古德里安的聲音拔高了一個八度，像是被侮辱的良家婦女，整個人都差一些跳起來了。

    之前坐在一旁的林弦早有預(yù)料地背著手小跑溜出了套房，大概是去找維樂娃準備吃晚餐了，只留下了激動的語無倫次的老人在室內(nèi)反復(fù)橫跳就差來一首燙腳的踢踏舞了。

    林年坐在位置上靜靜地看著古德里安在會議桌邊來回踱步，嘴里焦急說的話一會兒從流利的中文變成德語，一會兒又切成大概是大學(xué)時選修的法語，在學(xué)院里補過一段時間多類語言的林年大致都聽得懂一些，說來說去無關(guān)就是在說這是一個錯誤，‘S’級有多么罕見，路明非有多么重要類似的話。

    無論古德里安說什么，他都沒有開口反駁，就是坐在那里看著他，等到他也意識到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而做出這個決定的面試官似乎也并沒有因為他的情緒發(fā)作而感到任何錯誤的時候，他才明白了這好像并不是一個“失誤”，而是面前男孩的蓄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