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渡河布置
沿著汾水北岸一路走就是了,基本都是坦途。
其實,若不是有黃河阻隔,關中與晉、絳、蒲等州,完全就該是一個地理單元。
“張軍使,玉璧城修繕完畢之后,留兵戍守。”邵樹德命令道:“龍門關東城到稷山縣這一片,由你部戍守,此為我軍后路,不容有失!”
“末將遵命!”張彥球大聲應道。
其實略微有些遺憾,沒法到前線去與河東軍交戰。對晉陽那幫人,他有一種很微妙的感情。自己是失敗者,灰溜溜地離開,在有生之年,是否還可以昂首挺胸回去呢?
邵樹德回頭看了看渡口,經略軍還在西岸準備渡河,孟知祥、慕容福二人統領的兩千侍衛親軍已經渡河完畢,屯于新橋渡,此為汾水南岸渡口,離龍門縣十六里。
新橋渡往南不到一百八十里,便是河中府理所河東縣了。
布置完龍門渡附近的防務后,邵樹德毫不耽擱,親率鐵林軍一萬二千步騎東行,于四月十八日傍晚抵達了稷山縣,宿于城外驛站。。
路上他收到軍報:契苾璋遣騎卒北上汾水關,遇敵受阻,退回霍邑固守。
汾水關終究還是沒能拿下!
不過最低目標完成了,契苾璋是立了戰功的,而今還需遣兵支援。
“叔父!”聽聞邵樹德已抵達稷山附近,絳州刺史王瑤親來拜見。
“侄男不欲為蒲帥乎?”邵樹德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屋內的陳設,最后目光盯著掛在墻上的一幅字——
“絳臺驛吏老風塵,耽酒成仙幾十春;過客不勞詢甲子,惟書亥字與時人。”
“叔父,侄已下令兩外鎮軍、諸縣兵往州理集結,計有步騎一萬一千余人,外加州兵三千,欲攻蒲州,還請叔父與我合兵一處,如此勝算可大增。”王瑤有些急切地說道。
他的嘴角燎了幾個水泡,看起來精神壓力很大。造反奪權,畢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往往與生死掛鉤,心中憂懼是很正常的事情。
“昔年王全做吏五十六年,人皆言其有道術,求之者絡繹不絕,終無所獲。”邵樹德將目光從字畫上收回,道:“侄男有精兵萬余,何求于我耶?王珂性子軟弱,不通軍略,必惹人輕視。侄男弱冠之齡便獨領一軍,從征關中,進討黃巢,豈不勝王珂百倍?另者,晉陽李克用以女妻王珂,其若遣兵南下,出險地關,侄男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