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內亂七八糟的，生機也亂七八糟的，非常渾濁混亂。”

    “怎么個混亂法？”

    “嚴格來說，它已經覺醒了血脈，應該就不會出現血脈倒退的狀況，可是現在的他不僅僅是實力降低了，就連血脈之力也降低了，就好像是……好像是……”當康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狀況，好半晌靈光一閃，忙道，“就好像是他本沒有那等血脈天賦，但被某種東西強行激活，所以明面上看來他的血脈變強了，實力也變強了，實則這種強行激活會不斷損耗他的生機……故而他的壽元不斷減少，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邊緣！后來他為了穩住壽元和性命，應該吞噬了不少生命，具體這些生命是獸族、人族、魔族、靈族還是其他，我暫時判斷不出來，因為他體內的生命氣息太渾濁了。”

    姬無雙又用下巴指了指其他的圣獸們，當康連忙過去一一用神通探索，很快就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這些圣獸們的情況和夔牛一樣。

    先是燃燒壽元換取血脈之力，后來為了鞏固壽元吞噬其他的生命，如此惡性循環……

    故而他們面上看起來依舊是“圣獸”，體內早就成了亂七八糟的“融合怪”。

    本質上來說，他們和那些人造遺族一模一樣，只是改造的手段有些不同罷了。

    他們是披著“圣獸皮囊”，滿嘴謊言和欺騙的、貪婪的惡鬼……

    當然，這是當康看到的，在姬無雙的眼里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姬無雙淡淡道：“當康前輩，您不用太難過，這一切都不是他們的本意。”

    當康一愣：“什么？”

    姬無雙一邊手掐出道文演示，一邊替當康和眾獸解惑。

    夔牛看起來還是夔牛，可真正的“夔牛神魂”已經被“歸墟石楔子”完全禁錮了，他是夔牛，又不是真正的夔牛……而是被控制，被不斷放大惡意、放大貪婪、放大欲望、放大妄念的夔牛。

    這和奪舍不同，因為他們會親眼看著自己犯下一切罪惡，會感知一切都是自己所為，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也是為何姬無雙愿意“留”他們一命的原因，而今那“歸墟石楔子”被萬獸天道劈裂了，很快夔牛他們神魂就會回歸正道，但那些殺戮對他們而言是真的，那些罪惡也是真的。

    從今往后，他們若想繼續修煉，面對的困境會比從前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