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撇了撇嘴說：“你以為我沒去？被罵出來了！哎！老鄭，數數都在你腦子里裝著，你給句實話，經濟工作，安寧市會不會排在倒數后三？”

“中游吧！”

張陽稍微放心了些，最起碼不是倒三，不用上臺“交流經驗”。

鄭斌忽然說道：“老張，經濟工作，指標是硬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能改、不敢改。給你出個主意，其它考核指標比較有彈性，比如黨建、宣傳、政法、扶貧等等，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考核是綜合的，不只是經濟指標，多往那些領導辦公室跑跑吧！跟著書記起來的干部，我想是沒人敢弄虛作假，沒那個必要！”

“也是，果然是屁股決定腦袋，算你小子有良心，那我就不在你這浪費時間了，先去組織部。晚上我可定好位置了，一起喝點！”

“哎，沒給你辦事，這頓酒受之有愧呀！我還是不去了吧？”

“別矯情了，還約了銀州的老羅、漢江陳冬書記，都是長安的老伙計，跟工作無關，一起過個新年。”

鄭斌樂呵呵的說：“行，位置定了給我說一聲，我可是看到瑞芳市長也來省里了，跟你前后腳，不叫她？”

“女同胞在，怕咱們放不開。”

“得了吧！就你那點道行，在人家面前不值一提，那可是女中豪杰，你那點葷段子簡直是小兒科！”

“那行，我待會聯系她，今天的局我張羅。”

省委組織部，李憶笑部長對面坐著銀州市委書記李國權，茶已經換了兩遍。

只聽李憶笑說道：“國權，以前你在部里就是管考核，情況你最了解，這黨建工作確實有些門道。按理說，你是部里下去的，必須要照顧你。但是，鴻濤書記現在主持省委工作，他在考核動員會上的講話你也聽到了，我現在不敢給你承諾什么。先正常考核吧，等確定每次的時候我去請示。各市的工作，大家心里都有桿秤，我不想因為考核的工作讓鴻濤書記對我有不好誤會，請你理解，只能見機行事。”

摸了一下午，好歹有了成效，李國權很滿意，接著又去了政法委，找老搭檔郭鳴雄書記。

誰知道到了政法委，成倉市委書記、市長正在匯報工作，不用想就知道來要名次。

成倉是郭鳴雄戰斗了多年的地方，李國權有些擔心，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全省第二的位置，否則不只是給省里交不了差，給全市干部群眾也交不了差，總不能銀州在自己手上越混越回去。

這兩天，省委領導辦公室都很熱鬧，而且都是各市的一二把手以及省直部門的一把手來拜訪，只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名次，沒辦法，體制機制就這樣，沒法改變規則，就只能去適應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