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康邊防站，老狼已經崩潰了，馬雄隊長最后一次來給他做筆錄，罪名的最后一條赫然寫著販毒5公斤！

常年游走在邊境線，老狼沒少和毒販有過交集，他深知走私、販賣、運輸、制造毒品，無論數量多少，都要追究刑事責任，予以刑事處罰。一千克以上的，處十五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沒收財產。

瞧這架勢，邊防站是鐵了心要拿自己當替死鬼，用來完任務、充人數，他豈能甘心？

于是老狼聲淚俱下，苦苦哀求馬雄放他一馬，讓他做什么都行。

看到熬鷹熬的差不多了，馬雄說道：“本來，我們準備今天移交你，收繳你的違法所得，對你的妻兒老小采取行動，看在你有悔過的份上，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看到了希望，老狼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畢竟是個混子，對制度和程序不甚了解，要不然他就會知道邊防是做什么的。

馬雄說道：“先把你“蛇頭”的罪行交代清楚，這是底線，你得先讓我們信任你！”

“好的，好的！”相比販毒，當蛇頭又罪不至死！老狼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所有的罪行，從2016年至今，他一共組織過18次“偷渡”，“運送”過去275人，獲利2000余萬元，甚至把他“運送”過去所有人的信息交代的一清二楚，都拿小本本記著。

馬雄問道：“你把那些人送過去都能拿到錢？那些‘偷渡’的有錢給你？據我所知，他們大多數是盲流，窮的叮當響。”

老狼交代道：“馬隊，他們沒錢不要緊，我的錢不會少，那些園區會把錢給我。所以，‘偷渡’過去進了園區，園區自然就成了他們的債主，那些老板們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會想盡辦法榨干他們。如果有業績還好說，沒有業績只能挨打、拉人頭，或者被嘎腰子。其實，以前沒有嘎腰子一說，就今年開始流行，不過針對的都是毫無價值的廢物。在‘卡院’里實在榨不出錢的偷渡客，會被迫在一些欠條上簽字畫押。然后盤口的人會憑借這些證據到一個被稱作‘司法部’的地方尋求判決，‘司法部’的人會和偷渡客談，賣哪個器官還債。如果正好能和求購者匹配上，那就立即請醫生動手了，如果沒有匹配的買家，就得等。

同意賣器官還債的，可以在賣完器官還清債務后自生自滅。但當地醫療衛生條件都很差，活下來并不容易；賣了器官后仍然還不清債務、或者不同意賣器官的，會被賣到極其辛苦又事故不斷的黑礦上做‘奴工’，沒聽說有人能從黑礦里活著出來。

現在騙人過去后，會有人哄騙著吃喝嫖賭甚至吸毒或參與項目借高利貸等，總之套路偷渡客形成欠債，一旦欠債了就會被逼迫還錢，還不上錢就會被送到‘卡院’。”

馬雄忽然問道：“偷渡過去后，怎么樣才能沒有危險？”

老狼說道：“賣到電詐公司后，詐騙團伙非常會‘籠絡人心’，只要做出‘業績’，園區內的賭場、娛樂場所都會對他們敞開，甚至還會提供‘白面’供消遣，基本沒什么危險，甚至提成洗白后還能寄到國內親人手中。所以，大量都人去了后都不愿意回來了，即使把他們解救出來，還會再次‘偷渡’過去。其實，我的客戶中就有不少‘回頭客’，去年的時候有業績的業務骨干可以來去自如，回國探親。不過今年管的嚴了，因為疫情，園區的日子也不好過。現在，那邊所有的一切都圍繞‘搞錢’，會把每一個偷渡客利用、壓榨到極致，為了錢沒有了任何底線。”

馬雄跟老狼聊了整整兩天兩夜，算是把那邊的情況摸得透透的，最后說出了要求：“老狼，你真的愿意戴罪立功嗎？”

“馬隊長，我全都交代了，甚至把那邊我知道的人都出賣了，小命掌握在你們手里，還敢不聽話？要我做什么您吱一聲，只要不牽扯到我的家人，這條命你們隨時拿去！”

“老狼，給你一單大買賣，幫我賣2000個人去緬北。”

“什么？”老狼嚇得差點跳了起來，被手銬拽住了，“馬隊，您別和我開玩笑，我真的自首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