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現(xiàn)在是海棠苑的人，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不用我說了吧。”

    憶妙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掙開蘇嬤嬤的手，抬腿走進(jìn)迎霜院。

    埋著頭，除了腳下的路沒有多看一眼。

    屋里只亮著一盞燈。

    那樣微弱的燈光像極了那個(gè)雨夜，憶妙緩緩抬頭。

    屋子里一片狼藉，一個(gè)人站在衣柜前。

    站在空空如也的衣柜前。

    一動(dòng)不動(dòng)，一言不發(fā)。

    憶妙眼眶莫名泛(熱rè)，跪下，“(殿diàn)下。”

    對(duì)面的人還是那樣站著，良久——

    “說說看，母妃讓你為我準(zhǔn)備了什么故事。”

    猛地聽到這句話，憶妙如遭雷擊，怔愣住半晌沒有反應(yīng)。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刻，被愧疚(日rì)夜煎熬的心忽然竟有了一絲解脫，憶妙壓住輕顫的嘴角，長(zhǎng)叩下去，頭重重磕在地上，沙啞開口，“憶妙留著這條命，就是為了等(殿diàn)下回來(lái)。”

    手指在落了灰的隔板上滑過，小心翼翼?yè)炱鹨桓唤?jīng)意遺落的發(fā)絲，在輕輕顫抖的指尖纏繞一圈，握在掌心。

    “什么時(shí)候的事？”蕭天凌開口問，聲音在空落落的屋子里回((蕩dàng)dàng)一圈，顯得格外空洞。

    憶妙一直叩頭在地，沒起，“……(殿diàn)下走后不到一個(gè)月。”

    屋子里是長(zhǎng)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