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里，你們給萬江集團貸了多少款？”石云濤問。

馬曉賴聽了，想了想說：“大約在九百多億上。”

石云濤道：“償還回來多少？”

馬曉賴道：“現在都變成呆壞賬了。”

石云濤道：“九百多億，全部變成了呆壞賬，再加上利息，差不多有一千多億了吧？肥都銀行是個小銀行，現在虧空這么多，你們拿什么還儲戶的錢？”

馬曉賴無言以對。

石云濤道：“面對這種情況，你沒有什么需要解釋的嗎？”

看了石云濤一眼，馬曉賴道：“當初沒想到萬江集團會出事，是我們一時大意了。”

石云濤聞聽此言，怒聲說：“你們不是大意了，是你們一直就沒有履行職責，萬江集團和你們把銀行當成了唐僧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和你的同事們，作為高收入階層，物質水平是提高了，但是覺悟還不如普通老百姓，普通老百姓尚知道不該拿的東西不能拿，而你們有這種覺悟嗎？我還聽說，你們對從嚴有牢騷？”

馬曉賴忙說：“我們沒有牢騷。”

石云濤道：“有沒有牢騷你們自己心里清楚，以前你們維持著高收入，營銷費用隨便花，大吃大喝成習慣，如今這種情況不行了，你們心里能沒意見？我告訴你，不要忘了，作為金融部門要服務于人民，你們在拿著高收入的時候，多去貧困地區看看，那樣的話，你們就可以少花一點營銷費用，少吃一頓山珍海味！”

馬曉賴被說的低下了頭，石云濤忽然問：“在你們貸給萬江集團款項的時候，有沒有人對你們的授信行為進行監管？”

一聽這話，馬曉賴抬了頭，說：“銀監局也是同意的。”

石云濤道：“銀監局的人沒有表示異議嗎？”

馬曉賴說：“沒有。”

石云濤道：“那銀監局是形同虛設的嗎？”

馬曉賴道：“銀監局的人說，主要是我們自己作主，他們不管。”

石云濤道：“如果都放棄了職責，發生這種事就不足為怪了，我知道金融的水很深，但我沒想到會深到這種程度，搞金融的人都是高端人士，然而所謂的高端人士卻是干出一些很齷齪的事，正像老百姓所講的那樣，上流人士干的凈是下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