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放下,車門的鎖也解開了。他的聲音比深夜的雪還要寒涼:“沈落,我沒空跟你耍小孩子脾氣。老老實實上車!”這種語氣,在她爸爸出事前,他從沒出現(xiàn)過。他總是寵著她,順著她的。即便這不是第一次這種態(tài)度,沈落依然覺得落差很大,原來真實的顧輕延是這個樣子。她喜歡的都是假象,都是幻象。沈落轉(zhuǎn)身,朝著反方向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她就是覺得委屈,憋屈。鮮血順著纖細的手指,無聲地掉落在地,地上殷紅點點,猶如一幅冬日寒梅圖。“真想我弄死你爸,你就再往前走一步試試!”又是趾高氣揚的命令,還透著厭惡。沈落抬出去的一只腳,僵硬地收回。這個畜生,除了會拿爸爸威脅她,就沒其他招數(shù)了?不過她現(xiàn)在理解他了,也沒那么怪他了,因為這是爸爸欠他們一家的。沈落聽話的轉(zhuǎn)身,走到庫利南面前,拉開車門,重新坐到了副駕駛。一路上,都沒人說話。安靜的可怕。顧輕延把車子開到了醫(yī)院,帶她去掛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