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該死,她真是蠢到了極點。 顧輕延就這么恨她嗎,為什么總是這樣。 騙她,為什么不騙她一輩子呢。 要讓她想起來這些痛苦的事情,要跟她說這些陳年舊事。 她一點都不想恢復記憶—— 夫妻一場,卻招招致命,每一次都是給她希望,又把她推入深淵。 回到出租房,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沈落在浴缸里,瘋狂地搓洗著身體。 被顧輕延親過的地方,睡過的每一塊肌膚,她都在用澡巾,瘋狂地擦洗,似乎想擦掉身上的污穢。 皮膚被擦洗成一片片紅痕,可她覺得,怎么都洗不干凈了。 沈落又是氣,又是生氣,又是憤怒。 掄起手掌,就給了自己臉頰幾耳光。 沈落,你怎么可以這么蠢,每一次都被顧輕延得逞了。 打著打著,她就痛哭出聲。 不知不覺在浴缸里睡著了。 一個陌生號碼吵醒了她。 她迷迷糊糊地接通,對方說是監獄里的獄警,說楊叔要被執行死刑了,想在臨死前,見她一面。 楊叔,是父親沈天華的司機,為人老實忠厚,很得父親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