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了上去，哭著喊著："爹？爹，您醒醒，您醒醒啊，我是澈兒，您睜開眼看看兒子好不好？"

善澄的眼睛，看著父親蒼白無血色的臉，眼淚，無聲的從眼眶里滾落。

他大概看懂了那個'盒子'上會滑動的文字：死亡。

自他記事起，父親就耐心的教他認識藥材，再大一些，就跟著父親學醫。

善澄知道，父親當時在金鑾殿受了那樣重的傷，即使是大羅神仙來，也難救回的。

他抬頭，死死將眼淚逼回去，走到妹妹身邊蹲下，將她死死揪著自己頭發的雙手掰開，拿下來，沙啞著嗓子輕聲問："清兒，告訴大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栩清抬頭，一臉的淚："大哥……"

她不配有疼愛她的哥哥父親和家人們，如潮水般的自責，幾乎要將端木栩清淹沒。

自己為什么不先放下所有，第一時間去找合適的心臟？

自己為什么要疏忽大意，以至于父親動手拔了管子她都不知道？

那天父親醒來，自己為什么不多跟他說說話，多安慰他，鼓勵他？

還有，兩位哥哥，她怎么可以讓兩位哥哥最后也沒能跟父親說上一句話？

"清兒莫哭。"善澄忍著悲傷，替妹妹擦了擦眼淚："先莫哭，告訴我們，這……"他環視了一下四周："以及父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這里……"栩清努力讓自己不哽咽："這里是我的醫療間，一個可以跟著我移動的房子。父親，父親受傷后，我就帶他來到了這里，連了很多管子，終于暫時保住了父親性命，失血過多可以治，但心臟受損，救不了，只能換心，可是還不等我找到合適的心，父親他，他就……"

"所以說，父親醒來過，這個，暫時保住父親性命的管子，是他自己硬生生扯掉的？"

栩清咬唇點頭，管子很牢固，看痕跡便知，是父親自己拔掉的。

那一刻，父親得有多決絕，多絕望，多痛苦啊，栩清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