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說著說著，又哽咽了，他紅著眼看著薄宴沉，

    “我是個孤兒，我父母早早就死了，曾經(jīng)為了生活，我故意干壞事，就是為了讓別人怕我，不敢輕易欺負(fù)我！”

    “當(dāng)時身邊的人都討厭我，就迪力汗對我有耐心！”

    “他說我倆是發(fā)小，他知道我不壞，哪怕我拿著磚頭把他的腦門砸開花了，他氣的跟我干了一架，晚上照樣給我送吃的！”

    “他跟我沒血緣關(guān)系，但他是親兄弟！”

    “后來他生了一場重病，都快死了，剛巧遇上你父親，你父親出手相助，出錢請了醫(yī)生。”

    “當(dāng)時大雪封路，你父親在迪力汗家里住了一個多月，他倆的情義就是這么來的。”

    “再后來，你父親出國后聯(lián)系他，說他已經(jīng)在米國定居，可以在那邊給迪力汗安排工作。”

    “那個年代，別說出國了，能走出這片大山就算牛人！我們都想去外面闖蕩！”

    “但是當(dāng)時迪力汗父母身體不好，離不開他，他就把機會讓給了我。”

    “我在米國的那份工作，就是你父親托人幫我介紹的，他沒少照顧我，我心里感激他！”

    “所以他找我?guī)兔Γ伊x不容辭！”

    “他對迪力汗有救命之恩，迪力汗更是義不容辭！用你們文化人的話說，叫什么……全什么赴！”

    “就是……你們來的有點晚了，迪力汗都死了，嗚嗚嗚……”

    大概是憋了太久了，瘋子全盤拖出，說著哭著。

    說到最后，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薄宴沉蹙著眉坐在他對面，如鯁在喉。

    一個連‘全力以赴’都不會說的人，為了義氣，裝瘋賣傻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