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強(qiáng)睜開眼睛，看向血池邊緣。

    那腰間纏繞著活人牙齒的豬臉怪物，抓著王升的肩膀，將他雙腿泡入血池。

    充斥著骯臟和惡意的血液爬上了王升的雙腿，燒灼著他的靈魂，那個孩子忍受著大人都難以承受的痛苦，他竟然沒有哭泣。

    那張小小的臉蛋看著人性天平之上的韓非，他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擠出笑容，但他最后做出來的也只是一個他認(rèn)為的微笑。

    生活在畜牲巷里，他沒有見過真正的笑容；為了活命，不被怪物發(fā)現(xiàn)，他媽媽臨死前的最后一句話是讓他老老實實呆在自己尸體下面，不準(zhǔn)哭。

    沒有學(xué)過笑，也不會露出哭，這個孩子最后看向韓非的表情，就像是一朵要和世界告別的小花。

    弱不禁風(fēng)，正在凋零，但它至少曾開在荒蕪之上。

    看到這一幕，韓非握緊了手中的剔骨刀。

    許是察覺出韓非可能要做出什么事情，王升趁著豬臉怪物將他提起的時候，一口咬住怪物的手，他從來沒有那么用力過。

    豬臉怪物猝不及防，使勁甩了下手，它將王升扔進(jìn)了血池當(dāng)中。

    小小的身體被血液侵蝕，無數(shù)的惡意瘋狂涌入他的身體。

    王升太小了，他沒有變成豬臉面具，但憑借他自己的力量也根本無法游到柱子旁邊。

    他的身體一點點下沉，他似乎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看著逐漸消散的雙手，疼痛反而被另外的情緒取代，他不太明白什么是活著，那么努力的生存，只是為了多看一眼這個滿是畜牲的小巷嗎？

    “噗通！”

    在王升意識彌留之際，他聽到了什么聲響，睜開眼睛向上看去。

    遍體鱗傷的韓非咬著一把剔骨尖刀跳進(jìn)了血池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