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二十一樓的時候，華哥的雙腿在發抖，他已經撐不住了，但他不想把小方丟下來。

    類似的事情他以前好像做過，現在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了。

    假如只有一個人能活，這個機會該不該讓給別人？

    在死樓里無論做什么樣的選擇，都沒有錯，沒有誰會指責他，因為當一個世界存在鬼的時候，人就可以把所有的過錯和瘋狂推給鬼怪。

    小方不是華哥帶的第一個徒弟，小方也從來沒有問過華哥之前的徒弟去了哪里，師徒兩個很有默契，都不想提起不好的事情。

    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提及，就可以避免的。

    腿已經使不上力，再不松開小方，華哥和小方都會死。

    “又要做這樣的選擇了嗎？”華哥知道小方不會怪他，但正是這樣才更讓他難受，腦海中的情緒在碰撞，色彩斑斕的紋路好像花蕾正在舒展花瓣。

    他死死抓著小方的手指慢慢松開，他也還想再堅持一下，可他實在抓不住小方了。

    華哥五指松開，在小方快要摔倒在樓梯上的時候，另外一只手伸了過來，抓住了小方的胳膊。

    “跑！”

    韓非在觀察跳樓女鬼位置時，發現那兩個保安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他沒怎么猶豫就向后伸手。

    也許在有些人看來，那兩個保安落在后面，正好可以幫助自己拖延時間，減少自己被鬼抓到的幾率。

    只要能提高自己的生存幾率，讓別人搭上性命也無所謂。

    華哥在做選擇的時候，韓非也在做選擇，只不過韓非并沒有按照死樓的規則來，換句話說他做出的選擇不是蝴蝶想要看到的選擇。

    那只惡毒的蝴蝶最喜歡玩弄人性，在最開始的人體拼圖案當中，它還故意讓流浪漢看到真相，然后親眼注視流浪漢去告密，最后被常人當成瘋子驅趕。

    人性在蝴蝶眼中一文不值，只是工具，只是它翅膀上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