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也許我一開始就選擇了錯誤的道路。”老人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苦笑：“你們應該已經發現，他是一個活人，他的皮膚擁有溫度，他的心臟一直在有力的跳動，他和你們不同，再深的羈絆和眷戀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至少現在來看，他和你不是同樣的人。”鏡神冷冰冰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的記憶到底碎裂成了多少份，但你如果敢毀掉我們最后的希望，那我們一定會把你所有的記憶碎片全部毀掉！”

    “住在八樓的應月你肯定還有印象，你明明有幫助她的能力，卻以不能利用招魂傷害活人的理由拒絕。”鏡神看到了旁邊的應月，失去了雙眼的盲女就站在徐琴前面，小女孩寸步不離的保護著韓非。

    “那你就繼續做你的人吧！”鏡神拍擊鏡面，一條條裂痕在鏡子上浮現，能看得出來他的憤怒，可他卻沒有辦法離開那面鏡子。

    “我不會對你們動手，我也可以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他。”老人語氣放緩：“是我把他送進了這里，是我將自己的神龕送給了他。他是我最后的希望，我怎么可能會害他呢？”

    活人動用神龕賦予的能力，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幸福小區和死樓的業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救治韓非，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相信傅生的記憶碎片。

    但就算是這樣的人，最后依舊失敗了。

    “我不會對他做什么的，只是想讓他進行一次選擇。”老人示意徐琴將韓非抱進旁邊的一間老宅，接著他讓所有人都離開了那房間。

    “其實很多話我沒辦法跟他們講，如果能有其他的選擇，如果還有其他的希望，誰又會愿意去做一個毀滅世界的瘋子呢？”

    傅生的這塊記憶碎片在觸碰到韓非時，開始逐漸變得虛幻，他在用自己的意識去彌補韓非靈魂上的缺口。

    隨著老人的頭顱開始消散，原本昏迷的韓非睜開了眼睛，不過他還是處于無意識的狀態，就像他第一次做完管理者任務時那樣，渾渾噩噩，只能按照本能去做決定。

    韓非的身體里隱藏著一個黑色的盒子，此時那黑盒暴露在意識的缺口當中，傅生將其喚出后，然后期待的看著韓非。

    黑盒代表著所有的秘密，隱藏了全部的真相，傅生也不曾知道盒子里到底裝著什么。

    左手搭在了黑盒邊緣，緊接著韓非的右手抓住了盒子的另一邊，他仍舊像當初一樣，同時打開了救贖和毀滅。

    不過在外層盒子被打開的時候，一股死意和一股生機相互纏繞著，涌入了韓非的意識和靈魂當中，他受的傷正在快速恢復，他的意識和靈魂也變得比常人強大很多。

    老人話語中有些失望，他輕輕嘆了口氣，不過在頭顱消散的最后一刻，他還是為韓非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你選擇的路無比艱辛，希望你能走到比我更遠的地方。”

    在韓非恢復理智的時候，老人的頭顱也消失不見了，一切都和在幸福小區九層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