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院長的話音落下許久，客廳里都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小聲的啜泣聲，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哭。

    良久之后，唐小柒拉了拉楚墨凡的衣服，示意他放開自己。

    男人低頭看她，視線染著擔憂，毫無疑問，他是關心自己的。

    唐小柒得到了些許慰藉，此時，她也冷靜下來，她揚了揚嘴角，給楚墨凡一個笑容，示意自己沒事了。

    她從楚墨凡的懷里退出來，再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還有客廳中掛起的好幾面錦旗，寫的都是“妙手回春”之類的話語。

    唐小柒內心很糾結。

    當她更加深入地了解了真相之后，才知道，當年的事情，夾雜了太多恩怨在里面，已經很難辨出是非黑白，當真相設計灰色地帶，到底怎樣做，需要她做出一個決斷。

    這時，她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靜靜的房間。

    相當于，副院長用靜靜的一條命，換了自己母親的一條命，她甚至為了救自己的女兒，不惜破壞了這么多年來一直謹遵的醫德。

    她是很愛自己的女兒的吧……就像母親，如果她現在還活著，也會像她一樣，這么愛護自己。

    甚至到了真相即將浮出水面的時候，她還企圖保護自己的女兒，不愿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愿意讓她感到愧疚，張副院長寧愿將這份愧疚痛苦，深埋在自己心底，而不是讓女兒來承受。

    有那么一瞬間，唐小柒瞬間就可以理解張副院長的所作所為。

    她收回視線，主動拉著楚墨凡的手，好像是這樣子做可以給她信心一般。

    唐小柒緩緩開口，“我不會上訴，也不需要你出面指證，但是，我不會原諒你。”

    說完，她不顧張副院長的反應，拉著楚墨凡離開。

    對于她做出的這個抉擇，不只是楚墨凡，張副院長也非常難以置信。

    她愣愣地坐在輪椅上，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她才猛地痛哭出聲，像是要將這些年來心中藏著的那些罪惡的情緒，全部宣泄出來。

    離開張副院長的家之后，楚墨凡就反手握住了唐小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