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預聽他提起閻亨，心情也有些不好。

他看向窗外，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茍晞和茍純應該早就知道他回來鄆城了吧？

不過他們什么都沒做，昨天甚至還好好地招待了趙含章，果然是欺軟怕硬。

“裴將軍，現給大將軍府提供珍寶的還是蔣家嗎？”

“是啊，”裴將軍很看不慣蔣家，鄙夷道：“大將軍就是被他們勾引壞的。”

明預笑了笑，并沒有應聲，也知道裴將軍對蔣家成見很深，因此沒有解釋。

但是，裴將軍不知內情，作為茍晞的前幕僚，他和閻亨是有權查看賬本的，蔣家未必有多喜歡茍晞。

蔣家是鄆城的士紳，更是鄆城的大商人，皇帝遷都到此時，就是他們家拿出了園子給皇帝做皇宮。

蔣家因此有人入朝為官。

但跟茍晞的地位比起來，蔣家不過是大河邊上的一盆水，所以蔣家討好茍晞。

最先送的禮物和珍寶只是為了搞好兩家的關系，誰能知道茍晞從此就咬上了蔣家，大將軍府的很多東西都是和蔣家買的。

但茍晞這個客人顯然不是好客，他因為缺錢，許多東西都砍價，蔣家又得罪不起他，基本上東西都是虧錢出手賣給他的。

蔣家有的，只要他看上，蔣家就得低價賣給他，要是不賣，朝堂上當官的蔣家人就會被為難。

蔣家沒有的，他們還得找，明預離開時，蔣家已經會推脫，茍晞要求的十件里有七八件是找不到，買不到的，剩下的兩三件也會提高價格，再等著茍晞砍價。

即便如此，茍晞也是一個填不滿的窟窿。

外人只知道皇帝和國庫的錢源源不斷的流向大將軍府，然后又流向蔣家，便都把蔣家當成了獲利之人，從心底厭惡他們，卻不知道蔣家也是不勝其煩。

如果蔣家能把這些錢上的虧空轉為政治資源也就算了，偏茍晞除了涉及自身利益的事外，其他朝政基本上不管，蔣家能利用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