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活不活的都無所謂了。

    反正這輩子也活夠了。

    云娘大驚失色，連忙撲上去，想要幫時云一把身上的火撲滅。

    時云一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的看她：“別白費力氣了，這火啊，滅不掉的。”

    他早就知道了，贏初弦搜魂讀取他的記憶后，絕對不會給他活下去的機會。

    他做的那些事，足夠他挫骨揚灰千萬次了。

    他只是存了幾分僥幸，想要利用她的心軟逃走而已。

    云娘張了張嘴，啊啊的叫了幾聲，眼眶迅速紅了起來，轉身朝著贏初弦磕頭：“放了他，求求你……”

    “放不了，云娘。”贏初弦垂眸看她，緩聲道：“時云一這一輩子，有將近三千人因他而死。”

    “這三千人里，有五百個孩童。”

    “我沒辦法因為你給了他功德，就放過他。”

    那些被他折磨致死，直到現在還被困在各種法器中不甘哀嚎的冤魂不同意。

    那些被煉制成嬰孩骨的孩童冤魂不同意。

    她，也不同意。

    這一次，云娘的功德，救不了她的孩子。

    云娘眼里流出了血淚，又默默的對贏初弦磕了幾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