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如此謀劃清涼府，謀劃南疆，卻不是因為得到了朝廷和景帝的命令，而是為了自己和舊黨勢力，能強勢復出，而下的一步險棋。

    也就是說，毒酒壺針對南疆和清涼府下的這盤棋，就連大乾朝堂方面，都是毫不知情的。甚至連管轄上虞縣周遭之境的封疆大吏，以及各級官吏，都完全不清楚，這南疆近期的風波，究竟是誰在暗中推起來的。

    何為險棋？

    成，則一步登天；敗，則粉身碎骨。

    所以，毒酒壺先前行事，都是步步為營，萬分謹慎的心態(tài)。他的一切行動，就只有舊黨中的幾位領袖知曉，且給他了許多支持。

    可這樣隱秘，且涉及到身家性命的事兒，那翁散人竟能隨口說出。

    這不可怕嗎？

    這他娘的也太嚇人了。

    毒酒壺做了許多聯(lián)想后，最終在心里確認，這翁散人肯定是來自大乾，而且極大可能是在皇上身邊聽差的天監(jiān)司術(shù)士。

    為何？

    因為在大乾境內(nèi)，南疆的探子根本就不可能查出這些隱秘之事。而朝中的敵對政黨，各家勢力，也都很難做到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把事情搞得如此詳盡。

    唯一合理的解釋是，圣上出手了……

    他一直派人在暗中監(jiān)視自己，監(jiān)視當初那些近乎被打死的舊黨勢力。所以，在發(fā)現(xiàn)南疆風云變幻之時，才暗中命人入局。

    想到這里，他腦中又浮現(xiàn)了當初在挖掘隧道時，翁散人表現(xiàn)出的習慣和帶的酒水。

    那酒是京城特供的佳釀，且他用餐時挽袖的特殊習慣，也與京城的高官吻合……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呼……！”

    毒酒壺長長出了口氣，在心里暗道：“既然圣上已經(jīng)知曉了我的一些動作，那便不能再隱藏下去了，不然與尋死無異。我要先穩(wěn)住這雙眼睛，避免自己種樹，卻被他人摘了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