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仔細思索，又琢磨出了第三點。

    佐上梅津住言說，即便是憲兵隊批復(fù)認(rèn)可了他的引渡提議，他那邊也不可能盡快將人引渡給法租界，因為‘水里浪’還有用。

    這一點又令程千帆看不透。

    是僅僅是因為日本人要表現(xiàn)出對法蘭西的傲慢，只是口頭上給法租界面子，實際上不打算引渡？

    還是說，佐上梅津住真的因為覺得‘水里浪’還有用，所以要暫時繼續(xù)控制在手中？

    但是，這又和佐上梅津住不排斥同意引渡‘水里浪’是矛盾的。

    程千帆了解日本人，尤其是對于憲兵隊這種憲特機關(guān)，他很清楚，倘若佐上梅津住真的認(rèn)為‘水里浪’還有價值，是不可能同意將‘水里浪’引渡給法租界的。

    這是前后矛盾的。

    因而，這也令他有所困惑。

    ……

    憲兵隊。

    佐上梅津住送走了荒木播磨與宮崎健太郎，他在辦公室內(nèi)思索了好一會，這才來到司令官辦公室求見。

    “你是支持將‘水里浪’引渡給法租界當(dāng)局的？”池內(nèi)純一郎看了佐上梅津住一眼，問道。

    “司令官閣下。”佐上梅津住說道，“屬下仔細思考了宮崎健太郎的提議，將‘水里浪’引渡給法國人，可以緩和帝國和法租界當(dāng)局的關(guān)系。”

    “同時，我們可以大肆宣傳‘水里浪’的水匪經(jīng)歷，渲染他的殘暴害民血案，同時可以讓報端報道忠義救國軍燒殺搶掠的新聞。”佐上梅津住說道，“在輿論上，這是可以利用和施為，讓中國人對重慶政權(quán)產(chǎn)生厭惡和不信任情緒的一次行動。”

    “倒是有幾分道理。”池內(nèi)純一郎微微頷首，然后他看著佐上梅津住，微笑說道，“不過，我記得你說過，這個‘水里浪’可能卓有價值，我了解你，在徹底撬開嘴巴之前，將有價值的犯人讓出去，這不像是你的作風(fēng)。”

    “這正是屬下要說的第二點。”佐上梅津住微笑道，“同意將‘水里浪’引渡，放出這個風(fēng)聲，這對于我們的敵人也是一種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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