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好看的眉目一直嚴肅地瞪著他，“如果你所謂的商量，只是打算用錢或者什么來敷衍我，那沒有必要再談下去。”

韓沉想了想，說：“給你看我腹肌也不行？”

周沫愣了一下。

隨后她義正辭嚴說：“這是兩碼事。我還沒無腦到，只為了看一眼所謂的‘腹肌’，就讓自己受滑榜的委屈。”

韓沉又煩又亂，“那你說，怎么才能讓你消氣？”

周沫想了想，說：“除非你不占紅榜第一的位子。”

韓沉抿了抿唇，“我和學校領導又不認識，我說話不頂事。”

周沫：“你說話不頂事，你家里總該頂事吧？如果你能心安理得占著這個位子，隨你，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全部討回來。”

韓沉再沒法說一句話。

他心安理得占著這個位子么？

是的。

他從來都心安理得。

可為什么周沫這樣說他的時候，他又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并不能心安理得了呢？

紅榜張貼前，周沫和他關系還沒鬧僵。

周沫對上紅榜一事一直都期待著，也和他說了不少高二期間是如何努力，才終于在高二學年的綜合考試里排到了年級前十。

而他的出現，踐踏了周沫整整一年的努力。

這樣的打擊，讓她傷心，也讓他傷心。

然而學校不是他家開的，學校讓他當第一的安排，在諂媚誰，巴結誰，韓沉自己都不清楚，這對他來說是習以為常的事。

從小到大，礙于他的身份，總是有源源不斷的人給他便利，給他開后門，韓沉從來不覺得這有什么。

經過周沫這件事，韓沉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或者有什么想法，在悄然改變。

而這一切，全都因為，他在心疼周沫。

是的，心疼。

一個他新學會的“技能”。

之后，學校突然嚴抓談戀愛，班主任三令五申，讓他們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還在班會上講了不少因戀愛耽誤學習，最終誤入歧途，后悔終生的例子。

韓沉都當笑話聽，如果一個人不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并最終自暴自棄，出了任何問題，都怨不得別人，因為決定是你自己做的，沒人拿刀逼著你談戀愛。

談個戀愛，就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要死要活，這種人走向社會，也只是社會的渣滓，被社會淘汰。

班主任說的話，他是一句沒聽進去。

但周沫卻聽得津津有味。

晚自習時，田琳琳有道題不會做，趁著課間休息跑來請教周沫。

周沫給她講完題，兩人便在座位上嘮起嗑。

周沫苦惱于如何報復韓沉，田琳琳搗了搗她，隨后湊到周沫耳邊，小聲說：“老師不都說了么，談戀愛影響學習。”

周沫驚訝：“你是想讓我拉韓沉談......”

周圍還有其他女生，她沒敢出聲。

他們的自習室是完全按照男女生分的，一整個班都是男生或者都是女生，不會有男女生混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