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腌臜之地
裴太傅道:“薛安然不是開了幾家學堂嗎,還舉辦了什么清談會嗎,呵呵,只要不隨意辱罵,允許各家觀點暢所欲言,不獨尊儒道,允許農工商等入會,呵呵,這是要從根上瓦解我世家的根基啊!”
裴瓊不敢說話。
他心底覺得薛安然興許就是賺錢而已,也許根本想不到這么多。
薛安然再厲害,也就是一個女子罷了,女子總要嫁人的,她干這些事有什么意義呢?一旦嫁入夫家,只要夫君不想做這些事,這些努力全部白費。
裴太傅道:“且等一段時日,等她那清談會成了氣候,這件事你再在清談會上捅出來!”
在裴家的推波助瀾下,薛安然舉辦的清談會漸漸成了上京學子每月必來一次的事情。
“上次許縣的水患,不知是哪家的門生前去治理,哎,如今世家當道,人心不古,有才之士不得門路,真是苦矣。”一個胡子半白的儒生唉聲嘆氣。
足有五六個人圍坐成一圈,每個人打扮都不一樣,其他人聽了儒生的話,都互視一眼,有的微微一笑,有的輕輕搖頭,有的面無表情,片刻之后,有人開口道:“許宣的水患,諸位可有良策?”
“我倒是覺得,這次許縣的水患治理方案,大體上沒有問題,不因去的人,是世家的門生,就帶著偏見,視實際效果而不顧。”
儒生面色一僵。
另外有人點頭:“是的,清談會的主要宗旨是切實解決民生多艱的各種問題,不是讓我們來吐世家的苦水的。如今朝堂上下的朝臣,全是世家門生出生,大胤如今離了世家,諸多政事,該如何處理,如何運轉?世家抑制我們的發展,我們敵視世家所有的事情,我們兩方,又有何異?”
儒生再也待不住了,冷哼一聲,憤而離席。
剩下的人笑道:“沒有哪個地方能像清談會這里一樣,可以暢所欲言了。”
“是啊,終于不用做那面和心不和的禮儀規矩等事了。”
打發走了儒生,其他人針對許縣水患一事,各疏己見,不管其他人有什么觀點,始終都是友好交流,偶爾有面紅耳赤的爭論,最后也會罷手言和。
趙承業和薛安然坐在內室,兩人面前各自放著一盞清茶,趙承業贊許道:“你這清談會,著實辦的不錯。與我原先想的,大不一樣。”
薛安然淡淡一笑。
“好書,真是好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