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后說的話，溫書棠沉默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皇后也沒有再說話，而是有些呆愣的看著遠處的花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想起了當初在家里做女兒的日子。

    當初在家里是要什么有什么的掌上明珠，但是因為家族的榮耀和使命，作為嫡女的穆晗就得放下身段進宮討好皇帝，從而換取家族持久的榮耀。

    雖然現在看著皇后表面上光鮮亮麗，其實私底下也是個可憐人。

    溫書棠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么來寬慰皇后，她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也是個可憐人。

    在家里受盡了萬千寵愛，但是一旦到了及笄，那女子就變成了商品，是一件只能為家族所利用的商品和武器。

    溫書棠抿著唇低下頭。

    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是女性命運的悲哀。

    皇后深深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溫書棠，臉上重新揚起淡淡的笑容：：“不過現在我也想明白了，這樣挺好的，左右我都是皇后，雖然沒有皇上的寵愛，但是中宮之位卻做的很穩，只要我不做什么逾越的事情，這皇后就換不了人，這潑天的富貴還是我一個人的，而且還能為家族帶來榮耀，這倒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情，我應該高興才是。”

    皇后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后她低下了頭。

    不知道這些話是說給溫書棠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聽得。

    溫書棠看著皇后臉上淺淡的笑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她現在在笑著，可溫書棠卻覺得這笑容很苦澀，完全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

    這潑天的富貴是用穆晗一輩子的自由換來的。

    天生性子活潑的穆晗現在不得不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變得端莊優雅，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家臉面和家族榮耀，容不得半點出錯。

    只怕當初在穆家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已經在無盡的囚禁中被慢慢折磨致死了，現在留下的只有皇后穆晗一個空虛的軀殼。

    溫書棠心情變得有些沉重，她是從現代而來的，見過了繁榮開放的社會，現在再面對這樣封建古板壓迫女性的事情，溫書棠只覺得心中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她改變不了現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女子因為不公的命運茍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