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

    從眼神可以看出，霍蘭德隱瞞了一些事情。艾德確信這一點。

    “為什么？您最好有足夠的理由。”

    被綁在椅子上的霍蘭德猝然將頭探向前方，開口道：

    “涅槃教團已經收集到了足夠多的帝王之血。他們打算在地下遺跡內點燃火油，開啟涅槃儀式，遍布城市的網道會因烈火焚燒而塌陷，整個銀霧市都將陷入火海之中。”

    艾德忽然回憶起那一日與卡塔莉娜在閣樓餐廳用餐時，突然從鼠徑里跑出的受傷食尸鬼。它的腿部有明顯的燒灼痕跡，顯然是『火葬』秘文造成的。

    那時他便判斷，食尸鬼喜歡盤踞在地下遺跡中，之所以出現在地表，很可能是有另一伙人在探索地下遺跡。

    而他們在地下堡壘遭遇的食尸鬼，同樣也是臨時遷徙到那里的。其中還包括一部分傷員，顯然遭遇過戰斗。

    也就是說從那時起，涅槃教團便已經在鼠徑內活動，四處收集“帝王之血”了……

    艾德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時的他還沒成為神調局的正式探員，也就接觸不到有關于涅槃教團的保密資料，所以根本就沒有往那個方向去向。他以為最多不過是有好事的賞金獵人組團在地下尋寶。

    而距離那時已經過去快一個月，完全印證了霍蘭德的說法——

    涅槃教團已經收集到了足夠多的帝王之血。

    “他們準備什么時候動手？”艾德顧不上那么多，雙手抓起霍蘭德的衣領問道。

    “就在今日，黃昏時分。”霍蘭德被他突然發作的氣勢鎮住了，張口輕聲道。

    “有沒有可能提前行動？”

    “不太可能。要完成涅槃儀式，星象至關重要，必須在太陽未落、群星初現之時。”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最多還有十幾個小時行動。

    艾德松手放開了霍蘭德，從外套內側取出一張折疊好的、硫酸紙繪制的簡版鼠徑地圖。這是神調局版本的地下網道圖，遠沒有那位黑衣人提供的版本詳略，但足以描述概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