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結案呈詞
張斐低頭看了一眼方才許止倩做得一些筆記,道:“而對方方才提出的質疑,其核心就是認為制置二府條例司權力過大,不受制衡,如果真是這樣,確實是違反了祖宗之法。”
他抬起頭來,呵呵一笑:“但可惜的是,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可笑的質疑,如果他們是身在商鞅變法時期,或者是在漢武帝變法時期,恐怕早已經是人頭落地。
而如今呢,對方直接將制置二府條例司起訴到公堂之上,并且參知政事王大學士都得親自上堂作證,回到一些極具刁難性質的問題,別說這在我朝是首例,即便是在最開明的貞觀年代,也未發生過。
這就好比曾今發生過的一些桉例,一些皇親國戚踐踏郊外農夫的耕地,被農夫攔下來后,竟還怒罵那些農夫是刁民,真的是可笑至極啊!”
“咳咳咳!”
觀審席上突然響起了零星的咳嗽聲。
這里可是坐著不少皇親國戚啊。
你這么指名道姓,一點面子都不給,就真的好嗎?
但張斐才不管那么多,他就是故意的,因為綁架方云的兇手極有可能坐在這里,這要不諷刺幾句,他怎好意思叫自己張三,權當沒有聽見,“故此我就不在此針對這些質疑,做出過多的解釋,因為這場官司就已經給出最好的解釋。制置二府條例司的權力,絕對是非常合理的,也并沒有大到違反祖宗之法。
倒是某些人的權力是不容小覷的,可以將一樁清白之事,給告到公堂上來,將只具有建議性質的奏章當成具有法律效力的狀紙,這無疑是權力的加持,雖然此非此次公審的問題,但我認為二位主審官也應該好好審視這個問題,畢竟我朝的祖宗之法,目的就是防弊之政。我說完了。”
說罷,他便坐了下去。
這一番話令不少御史諫官,臉上真是一陣紅一陣白。
你都已經占到便宜,還要往我們臉上踩上一腳嗎。
而革新派卻委屈地想哭。
是呀!
我們都已經被你們欺負成這樣了,還得當個惡人。
張斐說得對,我們跟那些被皇親國戚罵成刁民的農夫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