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大戲收場之后的倦怠和厭煩是真的。

    “我還是想出關(guān)?看看，不拘秋冬季節(jié)。等?父親領(lǐng)兵回?返，我身上的宮籍若能僥幸除去……跟殿下?討一張通關(guān)?文牒，去關(guān)?外看看。殿下?準不準？”

    蕭挽風(fēng)沉吟著，隔半晌才問?：“從哪個關(guān)?口出？去哪處關(guān)?外？”

    自?然是從關(guān)?隴道出，去爹娘常住的隴西關(guān)?外看看。

    下?次回?家問?問?娘。他們當(dāng)年在關(guān)?外的駐地，究竟在隴西郡哪處關(guān)?隘。

    見見被?自?己忘卻的關(guān)?外戈壁雪山，說?不定還能重逢舊人，見到從前教自?己彎刀的師父，當(dāng)面敘敘舊。把高燒忘得七零八碎的記憶碎片找回?來一些。

    謝明裳心里盤算著，隱隱約約地升起期盼，嘴里卻不多說?。

    她只道：“隨便?走走。殿下?也知道的，我自?從入京，興許水土不服？隔三?差五地便?發(fā)病。聽我爹娘說?，從前在關(guān)?外時倒不怎么生病。殿下?覺得呢。”

    蕭挽風(fēng)聽著，開始緩緩撫摸她被?細雨打濕的柔滑垂直的烏發(fā)。

    隔很久之后，答道：“這個秋冬出關(guān)?危險?！?br/>
    謝明裳垂目琢磨著這句“危險”。

    似乎回?應(yīng)了她的問?話，卻又似

    是而非。這句“危險”，或許是種委婉的拒絕。

    她并不覺得意外。畢竟，連自?己爹娘都會拒絕的事，如何指望認識才幾個月的外人。

    她撫摸著荷包里的精鐵腰牌，不再說?話了。

    沙沙小雨籠罩下?的車廂靜謐，久到她幾乎睡過去的時候，蕭挽風(fēng)才再度開口道：

    “以后有?機會，和我去朔州關(guān)?外走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