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是帕拉塞爾蘇斯?(6)
有一個貪婪的煉金術(shù)師。
神青睞他,賜予他智慧,使他年紀(jì)輕輕就洞察了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知識。他一跺腳就能使河流變成白銀,一揮手就能使山岳變成黃金。若他流淚,滴落在地的便是一粒粒的珍珠。
神青睞他,賜予他魔法,使得任何惡意都無法加害于他。他的吐息能化為燃盡一切的烈火,唾液能變?yōu)楦g一切的烈毒。若他震怒,萬事萬物都將在他的意愿下終結(jié)。
無盡的財(cái)富灑在路旁,任他拾取。無盡的榮耀掛在樹上,任他采擷。
然而,那可怕的貪婪卻讓他永遠(yuǎn)也無法滿足。他掌握了人間的一切智慧,就把目光投降了天空。他質(zhì)問神:“你是如何將這個世界創(chuàng)造?你將一切智慧都賜予了我,卻為何唯獨(dú)將造物的奧秘向我隱瞞?”
神沒有回答他。于是,他便用神賜予他的財(cái)富、智慧和魔法,去搭建那通往神座的高塔。
他知道,新的生命并非源于母親,而是始于腐敗——看那腐爛的牛尸產(chǎn)生蜜蜂,腐敗變質(zhì)的泥漿產(chǎn)生蠕蟲。于是他便將他的種子密封在馬糞中,又用魔法的烈火使其變質(zhì)。
他小心地保護(hù)著炙烤中的燒瓶,不讓任何女性的要素污染其中的純潔——因?yàn)橄耐匏龅模皇亲寔啴?dāng)墮落。
他妄圖模彷神明,用單純技藝將最初的生命制造。
烈火的炙烤持續(xù)了整整四十天,炙烤中的燒瓶里出現(xiàn)了一個孩子的形狀。他大喜過望,更加精心地照顧著那個燒瓶,直到第四十四天,那孩子在燒瓶里睜開了眼睛。
他聽到那孩子在燒瓶里說:
“要我長大,需要銀。”
他并不懷疑那個孩子的智慧。因?yàn)樗羌妓嚩悄赣H的兒子,正如沒有原罪的亞當(dāng),比他更接近于神明。
他按孩子的話將銀投入了燒瓶里。于是,他再也無法將河水變成銀。
第四十八天,那孩子說:
“要我長大,需要金。”
他按孩子的話將金投入了燒瓶。于是,他再也無法將山岳變成金。
第五十二天,那孩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