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了滿地。只是身體的搖晃讓平衡不穩,椅子忽然晃了一下。她臉色微白的朝下看。一個男人抓住椅子,穩住了她。男人看著臉色發白,但是泛著不正常的紅潤。后面的人喊他:“不要多管閑事,出去就不能做手術了!”男人咬牙:“她說的沒錯,船都要沉了,那些護士自身難保,怎么會管我們?”“我不管,能多活一分鐘就多活一分鐘,我要出去,船馬上要沉了,我們不能被淹死!”男人是他們自己人。說話是有份量的,可信度也高。那些老爺子和老太太頓時面露猶豫。老太太咬牙,擼著袖子走過去:“好,既然要跑大家一起跑,反正法不責眾。把那丫頭弄下來,我先上,要跑也得我們先跑,尊老愛幼不知道嗎?”大家覺得很有道理。林檸還想往上爬的時候,有人拽住了她的腳腕。那個男人仰頭看著她,帶著警告:“下來!”林檸無語。她暗暗的咬了咬牙,她忽然明白了那些在公交車上需要讓座,但是上車的時候能打仗的那種場面。她被拽下來了。老太太第一個上去。身姿矯健。保險起見,兩個病床被摞在了一起。老太太把玻璃碴子弄干凈,干脆利索的翻身。只是下面沒有接的工具,她下去,摔了個大屁蹲。她疼的哎呦一聲。很快。其他人也陸續地上去了。林檸最后一個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