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的過往
“那你……”我像是罪臣之女被釘死在恥辱柱上,連問詢都變得卑微小心。
“我們觀察施小姐很久了。”蔡老先生說,“罪不及子孫,禍不及妻兒。施小姐與您的父親和丈夫,是完全相反的人。生于亂賊之家,卻沒生亂賊之心,實屬難得。”
我說,“寧乾洲和音音小姐互相愛慕的事情,都有誰知道呢?”
“他們彼此都不曉得對方的心思,外人又怎么會知道呢。”蔡老先生看著照片回憶道:“寧乾洲和音音雖然互相喜歡,但都不愿意開口告訴對方,他們是同一種情感內斂的人。有幾回,寧乾洲來找音音,我看到音音臉紅的樣子,我才察覺這倆孩子的心思。”
“那時候我經常帶一幫學生出去研學,寧乾洲的視線無時無刻都追隨著音音的背影,他倆一舉一動我都關注著,因為我也想撮合他們,這倆孩子可好了。”他遺憾道:“音音出事那天,跟我說,寧乾洲約她見面,有重要的事情想當面跟她說。她說這話的時候,臉紅的像天邊的晚霞。只不過那時候寧乾洲在平京,音音跟我在省城研學,準備回平京以后見面的。”
“哎。”蔡老先生將相框放回書架上,“我猜,寧乾洲還未說出口,音音就出事了。”
我低聲,“音音小姐是不是有一條藍鉆項鏈?”
蔡老先生回憶,“音音很儉樸,不會有這么貴重的東西。”
思索片刻,他豁然,“是有這么一條項鏈,是過生日的時候柏舟送給她的。音音一直在找機會還給柏舟,出事那天,她將這條項鏈裝進包里,想還給柏舟的。沒成想,她跟柏舟乘坐同一輛通勤車去總部匯報工作,都出事了。”
“自這件事后,寧乾洲就封閉了自己的內心,退出了我們組織,聽從他父親的安排,去軍中歷練。”蔡老先生說,“他不再信任我們愛國組織的力量,只相信他自己手中的權力。”
“紀凌修的父親,紀振宇知道他倆之間的事情嗎?”我追問。
“振宇是我曾經最看好的學生,偶爾會來探望我,代我授課。”蔡老先生回憶,“我曾跟他開過音音和乾洲的玩笑,僅僅是玩笑罷了。他倆都不開口說的事情,旁人又怎能去點破呢。”
我心中凄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