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佛國蜃樓

    正午的沙海蒸騰起七彩佛光時，林墨的靴底正陷入流沙。他懷中白璃的冰凰喙尖突然震顫，玄冥寒氣在沙地上凝成箭頭，指向蜃氣深處——那里矗立著綿延千里的佛國城墻，琉璃瓦上流淌的卻不是日光，而是初代人皇的青銅精血。

    "；喀嚓！"；

    踩碎第一具無頭僧尸時，林墨的劫天印殘片驟然發燙。那僧尸脖頸處的青銅蓮花正在綻放，蓮心噴出的孢子霧中浮動著《飼天典》經文。他揮袖震散霧氣，卻見更多無頭僧人從沙中爬起，他們脖頸處的蓮花蕊心，分明是縮小版的噬界母艦引擎！

    佛國城門轟然洞開。門內飄出的誦經聲帶著機械雜音，林墨的無因劫紋應激閃爍，視線穿透城墻——每塊墻磚內都嵌著半具冰凰骸骨，骨骼表面刻滿反向書寫的《大日如來經》。當他的指尖觸及墻磚，整座城墻突然活化，磚縫間伸出青銅佛手，掌心電子眼正掃描他的命格缺陷。

    "；墨...看經文的...倒影..."；白璃的魂音在識海炸響。林墨旋身避過佛手擒拿，混沌道火在墻面燒出焦痕。焦痕剝落處，露出墻磚背面的血色梵文——這才是真正的《大日如來經》總綱，而表面銘刻的竟是篡改過的飼天版！

    佛塔鐘聲突然急促。所有無頭僧人脖頸蓮花同時轉向，蓮心孢子凝成因果律炮口。林墨騰空躍起，足下沙地已被轟成玻璃態的深坑，坑底裸露的青銅管道里，正輸送著浸泡修士元神的佛毒營養液。

    "；劫天印，開！"；

    殘片化作青銅巨盾格擋炮火。反震力掀翻三座佛塔時，林墨窺見塔基鎮壓的冰晶棺槨——棺中封存的竟是白璃在不同時間線的殘軀，每具殘軀心口都插著噬界戰船的導航密鑰！

    佛國中央突然升起千手觀音像。那觀音的每只手掌都生著機械關節，持著的不是玉凈瓶而是基因編輯艙。當林墨的無因劫紋鎖定主掌時，觀音突然解體，三百塊機械佛骨在空中重組成人皇惡念的虛影——虛影手中握著的，正是由《飼天典》與《大日如來經》融合的青銅法典！

    "；此處便是你的葬佛之地！"；虛影翻開法典。書頁間迸發的不是佛光，而是摻雜XR-09型克隆體的孢子風暴。林墨的右臂梵蠱咒印突然暴走，在皮膚表面凸起逆轉的《如來經》——咒文竟在吸收孢子能量！

    白璃的喙尖突然離體飛射。它貫穿三堵城墻后，在中央佛殿地磚上鑿出深井。井中噴涌的玄冥寒氣里，懸浮著被青銅鎖鏈貫穿的《大日如來經》碑文真跡！林墨的無因劫紋突然離體，劫紋與碑文相撞的剎那，整座佛國的時間流速驟變——無頭僧人的動作放慢千倍，露出脖頸蓮花內跳動的微型母艦引擎。

    "；原來蜃樓是兵工廠！"；林墨的混沌道火焚毀法典。火焰順著青銅管道灌入地底，引爆了埋藏千年的佛毒孢子庫。沖天而起的蘑菇云中，三百艘未完工的噬界戰船骨架清晰可見，每根龍骨都刻著東荒門派的護山陣圖！

    佛國城墻突然坍塌。磚石飛濺中，那些嵌在墻內的冰凰骸骨突然活化，振翅掀起玄冥風暴。風暴中心，白璃不同時間線的殘軀竟在融合，新生出的冰凰額心卻浮現噬界蠱徽——人皇惡念的狂笑從蠱徽中傳出："；這份禮物可還......"；

    林墨的手掌貫穿冰凰新軀。捏碎蠱徽的瞬間，修羅域母艦的虛影從云端降下主炮。炮火融穿沙海時，他抱著逐漸透明的白璃殘魂，看見《大日如來經》真跡碑文上，浮現出自己七歲時被種下劫天印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