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個問題時，明若初其實有些忐忑。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也就意味著她接下來要提出的要求會合理很多，也能得到李家老夫人的諒解。

而李老夫人點點頭，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對往事的追憶：“當初你母親在我家待過一陣，跟著我學習醫術。”

明若初也驚訝了：“醫術？”

她自己雖然也會醫術，甚至在別人眼里還是個神醫......

但卻從不知道，她的母親也會醫術。

李老夫人笑了笑：“我雖然年事已高，但年輕時醫術精湛，也是遠近聞名的。”

“你母親找我學習醫術，是因為說自己體質本來就弱，那時候她剛剛懷孕，怕自己以后生下孩子，孩子也會孱弱。”

當年，白素君覺得自己的身體需要調養，但已在孕期的她不敢大肆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

所以便找上了李家。

“你母親跟在我身邊那段時間，其實說是學本領，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幫她穩定身體情況。”

聽到這，明若初動動唇，但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先流下來了。

李老夫人和李雨姝看在眼里，同時感到驚訝，李雨姝趕緊抽出紙巾遞給她，“若初姐姐，你怎么哭了！”

明若初掩面。

好一會兒才平復下心情：“不好意思，想到媽媽的事，我就有點情難自禁。”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別人口中的白素君是什么樣子。

現在聽來，那是一個對肚子里的孩子十分在乎的婦人。

李老夫人看著哭泣的明若初，忍不住感慨：“你和你媽媽真的非常相似，但又比她多了一絲堅定和獨立。”

“我太久沒見過她了，現在人老了，記性也不太好，這幾次見到你居然都沒想起來。”

李老夫人又感慨幾句，手忽然捂住心口。

如果早點知道，明若初是這么個身份，那天或許就不會那么針對明家。

聽到李老夫人的話，明若初急忙搖搖頭：“不怪你，我爸那邊自作自受，如今家業敗光也是他應得的。”

“好孩子，你不怪我就好。”

李老夫人聽到明若初這么說，便放下心來，又將話題扯回到剛才。

“雖然我和你母親算是舊識，你也是與我有緣，但就事論事。”

明若初連忙擦擦眼淚，再開口時語氣已經平靜：“我想找回當年的年鑒。”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了？”李老夫人有些詫異。

本來還以為，明若初會借機提出一些要求，比如把明家拿回去。

明若初搖搖頭：“李老夫人已經幫我很多，只要能同意這件事于我而言就已經足夠。”

“明家已經覆滅，再拿回來也不是我當時想要的樣子。”

她苦笑著：“我現在有自己的事業，你也知道，我帶著雨姝開店做設計，已經是忙不過來了。”

言下之意，明家就算再丟還給她也無濟于事。

李老夫人十分動容，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明白了，晚些時候我讓人去給你查，不僅是年鑒，所有和你母親有關的東西都能給你找過來。”

說完又趕緊補充一句：“前提是能找得到。”

明若初立刻表示感謝。

老婦人擺擺手，“成人之美，也是我現在這個年紀需要做的。”

說完又想到什么，不由得問：“不過話說回來，你既然要你母親當年的這么多東西，是因為懷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