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兩人的氛圍霎時間安靜下來。

冷淡和對抗，在悄無聲息的發生。

明若初總算察覺到男人周身似乎有不爽的氣息，但不清楚沈凌赫的情緒來源。

她微微皺眉：“我的意思就是，大哥不像梁禮那樣能接得住你的手段，他玩不過你。你要是想占靡聲這件事上對塞繆爾和沈錚做什么，請你不要傷害到無辜。”

她覺得自己的口吻已經很是平靜，而且也很是客氣。

卻不料下一秒，沈凌赫快步走來，拉著明若初的椅子一轉，而后雙手撐在她身后的桌子上。

他就那樣俯身看著明若初，目光帶著滿滿的侵略性，連語氣也不容置疑。

“如果你就是這么想我的，明若初，我真的會覺得這段時間我的所作所為對你來說或許就像是一個笑話。”

聽到沈凌赫這么說，明若初頓時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

他在說什么？

內容讓明若初琢磨不透，他的口吻也讓她感到莫名。

看著明若初迷茫的樣子，沈凌赫想到自己反復變幻的心態，自嘲一笑：“看吧，你根本就不知道。”

明若初雖然不解，可卻懶得去體會他到底想說什么。

她伸出手推了推沈凌赫，認真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也不想和你糾結這些，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希望你手下留情。”

從明若初的角度，這件事其實非常簡單。

靡聲這個地方，以及塞繆爾這個人，一開始也都是由沈凌赫牽扯而來。

沈凌赫冷笑一下：“如果我說是，我會保證手下留情，你就信了嗎？”

他直接的回復讓明若初愣住。

隨即臉色微微的不自然。

因為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的確沒有辦法相信這個人。

從前她在這吃過太多次虧，根本就不清楚這個人嘴里到底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

明若初的沉默讓沈凌赫更是怒火中燒。

“明若初，我口頭的承諾和其他表現，對你來說是不是都失去了信譽？你現在看我難道就是覺得，我做任何事都是在討取利益，損人利己？”

他說了很長的一段話，明若初的臉色越來越白。

明若初收回手，“我不想和你爭執的。”

“不想和我爭執，說的好聽，其實你是根本不想和我交流吧。”

沈凌赫頹然一笑。

從明若初的表情里，他看到了許多種情緒，有戒備有不安有惶恐，唯獨看不到對他的心動和信任。

這讓沈凌赫如鯁在喉。

他保持著這個禁錮明若初的姿勢，對她一字一頓地說：“我觀察這個事，當然是為了自家，為了自己的利益，但你要知道，我對付那個人可以有很多種方法，甚至從靡聲這入手、和你們聯合，對我來說是繞了很大一個圈子。”

明若初一驚。

大腦高速運轉著，她已經順著沈凌赫的話在認真思考這件事。

誠然，他說的沒什么問題。

以他沈凌赫的人脈和手段，的確犯不著要和他們聯合去做。

他敢在沈錚剛回國的時候就跟他正面交鋒，肯定也早就想過后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