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云書賢不由自主的將這首長詩給低聲吟誦了出來。這首詩聽在俞定之等人的耳朵里倒并不覺得如何,但聽在太子吳謙的耳朵里……他心里卻猛然一緊,瞳孔忽的一縮,頃刻又恢復了常態(tài)。云書賢又默看了這首長詩兩遍,這才抬起了頭來,將這本書還給了莊別時。莊別時極為期盼的看著云書賢,“云兄乃吳國大儒,猶記得當年在浣花溪論道,云兄之犀利見識可是大殺四方!”“對于攝政王所做的這首長詩,云兄有何高見?”云書賢曬然一笑,擺了擺手:“過去之事休要再提,最后不還是輸給了花老頭么?”他指了指莊別時手里的這本書,問了一句:“那位攝政王寫這首詩的時候,他是在家里忽有感而成?還是他真見過寒冬臘月的賣炭翁?”這是不一樣的。這有助于他對李辰安作出一個全新的判斷。諸多文人流傳于世的精妙文章,并不一定是身臨其境觀而所感。文人有個東西特別厲害,那就是想象力極為豐富。許是書讀得多了的原因,天晴可做落雨之詩,酷暑可寫大雪之詞。不見山可繪出山岳之雄麗,不見河,可描出河流之娟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