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聽到這話宋惜月結結實實地愣在了原地,旋即一陣寒意從脊背爬了上來。 “我……我知道……” 與外邦交易鹽物,超過一定數量,便是叛國走私罪名。 一萬斤鹽很多,但卻只占總額不到十分之一,實算很少一部分,但這是個巨大的陷阱。 宋惜月有些心慌:“可是芝云……” “我會救?!?br/> 賀蘭雋看著她,一字一句道:“阿月,你做你想做的事,朝著你的目的走去,別的事交給我?!?br/> “北夷與南境不同,雖然二者都與我大澤交惡,但我們與北夷卻幾乎從未停過貿易往來,足以證明兩國關系除了明面上的,背地里還有我們看不到的。” “朝堂上的事很復雜,稍不留神你便會走進別人的陷阱,所以你萬不可輕易涉足,明白嗎?” 宋惜月看著賀蘭雋,心中除了后怕之外,更有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是我太不懂事了?!?br/> 她只想著要救芝云,只想著一萬斤鹽不算超出,卻沒仔細考慮過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宋惜月和所有百姓一樣,一直都以為是北夷人太過狡猾野蠻,大澤更加溫和有禮,這才叫兩國始終僵持不下。 但她畢竟是武將之女,賀蘭雋一提醒,她便想明白了其中隱晦的不可言說之處。 北夷與大澤打了這么多年的仗,北夷細作還能追殺賀蘭雋到盛京來,要么就是朝堂有人通敵,要么就是兩國另有圖謀! 而假如她籌鹽救人的事被告發,那么她好不容易稍微扭轉一些的宋家名聲,又要落到谷底,再次成為眾人口中的“反義明顯”之人。 而賀蘭雋這么多年以來一直拒絕太子之位,是因為自身功績不足,身登大位容易被反噬。 若是他籌鹽救人之事被告發,只怕以皇帝的疑心,很快就會成為新的忌憚對象。 越想,宋惜月越是覺得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