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久，對面的黑夜牧歌都看不下去了，開始哈欠連連。

  “竟然浪費我這么多時間，也是醉了。明明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你卻處處受制，畏畏縮縮，就像是寒風里瑟瑟發抖的小雞仔一樣弱小。”

  黑夜牧歌露出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

  他用肩膀扛著劍，另一只手的手指鉤住扳機護環，讓手槍在指頭上旋轉。

  然后一邊走一邊繼續往下說。

  “你最主要的問題，在于放不開，顧慮太多。我能感覺到你內心的恐懼，你在害怕我，也在害怕死亡。”

  “問題是，你為什么怕這怕那？死了又如何？你有什么好失去的？”

  唰！

  黑夜牧歌瞬移到辰北面前，用槍口頂住了辰北的腦門。

  “問題一，你有什么親人割舍不下嗎？”黑夜牧歌質問。

  辰北臉色難看，垂下了雙臂。

  雙方對峙，四目相接。

  “我父母都沒了，四位老人走的更早，沒有什么親人割舍不下。”辰北沉默幾秒，最后還是回答了。

  “好！問題二，你有很多存款嗎？”黑夜牧歌笑問道。

  “沒有什么存款，貸款倒是不少，而且在求生游戲里，現實中的錢根本用不上，有再多錢也沒意義。”

  “問題三，你有刻骨銘心的愛情嗎？有那個非她不娶的愛人嗎？”

  “沒有……”

  “問題四，你有偉大的理想，或者是要用一生去完成的終極目標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你他媽根本就一無所有！連你這條命本身，都沒什么價值。因為你活在求生游戲里，天天擔驚受怕，朝不保夕。這叫什么？這叫生不如死！你根本就沒什么能夠失去的，也沒什么好留戀的！死亡對你而言并不可怕，你應該變得無所畏懼，放手一搏！”

  黑夜牧歌退后一步，收回了手，繼續言語相激。

  “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