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首領，我們要不要找人跟上？”那下屬問道。

  江首領搖頭：“蕭莫武功深不可測，你們跟不上他，若是被察覺，反而落了下成。”

  “罷了，先隨他去吧，如今這批糧草要緊。鳳城還等著呢。”

  “是。”

  兩人談話結束，那下屬跑了出去。

  暗處，沈星玄衣袖翻飛，快速離開，跟上沈瀚他們幾個人。

  江首領說的沒錯，這個縣城確實還算熱鬧。

  但是和街道上那些熱鬧相當的，便是走在路上的人大多目光愁苦，街邊的乞丐也格外的多，每每瞧見人經過，都會雙眼迸出希望，等人走過后，又是滿臉失望。

  比起錦州府和嚴城等地，這處縣城的熱鬧，更像是建立在虛浮的空中一般，一不小心就跌落在地。

  “鳳城很大，又是幾條官道的交接之處，此處縣城依附于鳳城而存，尋常來往的商客也不算少，即便因水患和叛軍的事而客商銳減，但也不該變成這樣。”九離擰眉，哪里沒看出這些人的不同。

  沈瀚頷首，“去歲來此處還一片欣欣向榮，適逢熱鬧集會之時，人群摩肩接踵，如今這城中百姓都少了近半。”

  白蘇小聲嘀咕：“即便糧草不豐，魏王此舉也過于草率，殺雞取卵，即便最后當真得了大成，不得民心又有何用？”

  “一葉障目，他哪里管得了這些。”沈瀚搖頭。

  除了街上的百姓行色匆匆、面黃肌瘦毫無生活氣息之外，街道上確實也有一些新奇玩意兒。

  白蘇耐著性子逛著買著，心思分明沉重不已，還有扮演著一副敗家娘們的做派。

  作為女子，最不能少的自然就是胭脂水粉了。

  所以白蘇自然拉著沈瀚去逛了胭脂水粉的鋪子。

  “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店小二是個干瘦干瘦的姑娘，雙頰撲了一層厚厚的粉也蓋不住內里的蠟黃。

  白蘇抿唇，沒說話。

  沈瀚道：“我夫人來買些胭脂水粉，你們店里有什么好東西都說說。”

  “噯，夫人你這邊請，你看，這個是我們店里賣的最好的，夫人相貌好，涂上這個絕對絕對傾國傾城……”

  白蘇：“……”

  沒看出來，這小姑娘雖然長得精瘦，但嘴皮子可是真的利索，就是夸人的話過于夸張了，那一般的臉皮聽見都的臊得慌。

  也就是她這種臉皮厚的才能扛得住，還在這里聽她說半天吧？W.七.

  “還有這個，不是我說，以夫人的美貌，那些庸俗的顏色都配不上夫人，也就這個勉強能和夫人相襯……”

  “夫人您試試……呀，這哪里是傾國傾城啊，分明是仙女下凡啊……”

  小姑娘口才實在是太夸張，沈瀚和沈星玄這種經過專業訓練的，還勉強繃得住，只是唇瓣緊抿防止自己笑出來罷了。

  但阿福和九離就不行了，扭頭就是一陣噴笑，遏制不住的那種。

  最后，白蘇自己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小姑娘看了看白蘇，又看了看笑的眼淚都要出來的幾個人，手中拿著還正要介紹的脂粉盒子，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