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毒鼎師便是毒鼎師，就是死，也會拼命反咬對手一口。哪怕這一口無法與對方同歸于盡，也必定讓對方痛苦一生。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做到了，因為這任殿主回谷二十年后便在痛苦中逝去。”

“這......”

隋緣有些無語，“那你所說的根源是？”

冰雪嘆息道，“殿主并非當天回歸，而是失去消息三年之后才回歸的，回來的時候也并非一個人，他還帶著另外一個家族。”

“呃......”

隋緣張了張嘴，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極為荒唐卻又既有幾率的可能性。

冰雪也很無奈，說道，“沒錯，當任殿主在重創之后被紫鱗皇朝一個邊緣城鎮的家族寒家之女所救，并且在其家族的幫助下成功的壓制住圣境毒鼎師的反撲之毒，也正是療養的緣故，殿主才會三年杳無音訊。

救命之恩，加上年復一年無微不至的照顧，接下來的事情不說你也能夠想到。”

隋緣聞言與林詩語對視一眼，苦笑道，“這么說，那個帶回來的寒家就是現在的分家？”

冰雪，“當任殿主其實因為修煉的緣故并未擁有伴侶，加之冰神殿內的女子雖然容貌不錯，但是表情太冷，所以突然出現一個溫柔，姿色出眾，又懂得呵護照顧人的女子，完全淪陷其中也是理所當然。”

隋緣奇怪道，“就沒有長老出言反對嗎？隱世家族不可能采取集權政策吧？”

冰雪解釋道，“反對的聲音相當強烈，幾乎超過九成的長老全都反對殿主的決定。

但是那寒家之女回谷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加之他的家族人數的確少的可憐，只有寥寥十幾人，所以在當任殿主全力爭取下，與長老會議達成了無數條協議后方才準許寒家遷移冰神殿。”

“那么達成的協定是什么？”

冰雪沉聲道，“‘寒家’一族永遠作為‘冰家’一族的附屬家族服侍冰家一族，并且永遠不得以‘冰’為姓；

哪怕是寒家之女腹中的那個孩子，至于其余的就不用言明了，是不是覺得不公平。”

“這豈是不公平，這簡直就是沒有一絲人情味。”

隋緣汗顏，但是仔細想想又嘆息一聲道，“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這是個現實的世界，門不當戶不對，弱勢的一方被嫌棄也是理所當然。”

冰雪否認道，“這一點你倒是說錯了，冰家一族可從未嫌棄過他們，相反，我們對待他們與同族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根本沒有讓寒家一族服侍過我們。”

隋緣驚聲道，“這是為什么？”

“......”

“因為我們冰神殿矗立在極南之地，本就少有生人進入，所以有了新人，并且是外來家族，自然就會很好奇他們的生活。

而且冰神殿的族人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復雜，其實......我們很單純，至少曾經如此。”

想了很久，冰雪顯得有些扭捏，但依舊說出了令隋緣有些震驚卻又能無條件相信的話語。

的確，什么叫隱世家族，那就是與世隔絕，而往往與世隔絕的人，心靈都沒有塵世中的那般庸俗復雜；

畢竟，抬頭低頭見到的都是自己的族人，無論它們體內的血脈濃郁稀薄，無論他們歲數相隔多大，無論它們有多么嫉妒或者厭惡對方，在他們心中那都是與自己根系相同的存在。

就拿塵世中的隋家所說，哪怕家族的族人兄長如此厭惡當時的他，卻也沒有誰想要真正的加害或者除掉他，哪怕他如此痛恨自己的兄長和欺辱過他的族人，最終也沒有走上錯誤的道路。

這一點他深信無比，但那最后一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至少以前如此？”